关上门,闻见的都是核桃味。
于望舒肩头伏着老大,双眼紧闭像是真在睡觉,感觉到徐璈上了床,他睁开眼:“咱们家这房子隔音效果不好。”
“你真是想一出来一出,明天别哭着跟我睡困就成。”
他急了:“我今天睡够了,不想睡。”
徐璈一听,闭着眼把老大悄悄推下床,手穿过于望舒脖子把他揽在怀里,身高原因做不到小鸟依人,面贴面连呼吸都交织在一起,湿湿的气打上双方的脸颊,徐璈妥协中带着无可奈何:“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聊天,你想清楚了,是谁前几天跟我说现在年纪大了要每天睡足8小时的。”
“是我。”于望舒盯着徐璈的下巴,看着稀稀疏疏的胡子根部感到意外,“我在敲核桃时觉得日子过的真快,我都快毕业了,明大的毕业证我也快真的拿到了。”
“逃避之后勇于面对,我明天给你一朵小红花贴着怎么样。”
“徐璈你嘴真贱。”
“那你要我怎么说,当年我去找你妈问情况,你妈理都没理我。”
于望舒撑出一只手将两人的距离拉开,疑惑问:“你别骗我,我妈都没给我说过。”
徐璈用力把人再抱到怀里,下巴蹭了蹭对方额头:“你妈要是会告诉你,咱们用得着冷脸好几年么。”如果于妈当年没看到他们俩在一起的画面估计会提供一点线索,谁能想到于潇改名了。
磕磕绊绊的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那一年对于潇来说是相当难熬的一年,经历了所以难以想象的事也提前看清了有些人的嘴脸,有钱有权才是大爷,在钱权面前,情谊皆可抛。
“我当时联系过曾经自以为是好朋友的朋友,他妈妈接的,知道是我转眼就变了语气‘你能不能不要打给我们家儿子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懂吗,我儿子跟你们一家子不一样。’,妈的那时就把我气坏了,我就不信没了帮忙就干不成事。”
也就是那时他猛然清醒,这些鬼情谊都是建立在他的身份之上,因为他是市长的儿子有特权,而且听说这个市长还会升级,要知道市长并不是市里的一把手,书记这两个字比市长还要响。
“有些人送礼,我爸妈不收就给我买东西,小时候他们把东西送到了我的学校,一个十二寸的蛋糕,那天是我的生日,我不知道里面暗有乾坤就收到了,回去后我妈骂了我一顿,我爸盯着蛋糕看了半天,去厨房拿了把刀切开居然是钞票,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钱,崭新崭新的。”突如其来的回忆让于望舒的口气也变的有些惆怅,“那年我过生日,我爸让我在外面罚站了两个小时。”
当年刚正不阿的人没想到没有坚持到最后,老脸真是涨的通红,正如他那几年发誓和徐璈等人不共戴天、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却还是和徐璈在一起甚至都把戒指戴上了。
这人说话还真不能太绝对,不然每每想起都是一记响亮的巴掌。
徐璈深谙圈里的人情冷暖,他自小就很少主动去和官家子弟打交道,有的事本来是不想说,但于望舒自己都开口了,他凑到对方耳边:“举报你爸的不是匿名信而是当年的市委书记,我爸拿着搜捕令办事也是没有法子。”
“你别唬我。”于望舒一脸呆滞,那年的市委书记姓李,有些肥的一个人看着很和气,他小时候没少吃人家的糖。
“我跟你提前透露一下,这人今年得倒。”
说话声音极小更像是情人间的悄悄话,于望舒压低声音:“贪的?”
“不清楚,反正不太干净就是了,这几年他往高处走还是一副清贫的形象,骗了不少人,但上次蒋书记来我们家吃饭,言语间透露的是要换人,群众有反应但被压制了,听说是在外面有小三,小三给他惹的事。”
“听说?”官场上还真不能用‘听说’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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