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让马停下,以防破坏了正在他进行的打斗,他坐在最高点,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没有半点情绪表露说明他现在的心情。
突地佐天涯太阳穴一个急跳,隐隐觉得树后还有人,果然树丛后一道寒光闪现,随向他射来的是一支箭头泛绿,一看就是沾了巨毒的长箭,硬来不行就用毒,看来这群黑衣人也不是什么值得同情的家伙。
“主人!”正是恶斗缠身的侍卫只见毒箭射向佐天涯,自己却无力抽身,而佐天涯竟也不躲,几名年轻的侍卫真是急了,大叫出来。
正在这胶着之时,一抹暗红的纤细身影不知从哪里冒出,转眼已由任何人头顶跃过,去到了佐天涯身前。红凌剑出鞘,在半空划出一道耀眼寒光,那支疾行的毒箭一分为两落在了地上。
摆衣人见此,一下乱了阵脚,动作也变得迟钝起来,借着对方攻势不再凌厉,随队的护卫也和那些黑衣人一样,先放下手边的争斗,改去看那半路杀入的身影。
“是月颜姑娘!”有的资历较老的护卫认出了那抹红衣的身份,而另一些年轻人在听到这声喊叫后也是恍然大悟。
江湖一直有所传闻,想动佐天涯难如登天,不止他背后有朝廷撑腰,平枫堡作后盾,更是因为在他身边,隐藏着一批探不清虚实的高手,而这之中被流传最广的,就是这个贴身侍卫冯月颜。
手持红凌剑,以出手精准身形迅速著称。传说在她杀人时,被杀的人没有一个看清她容貌的。从佐天涯刚成为平枫堡堡主的那天,这名神秘女子就一直跟在他身边,没人知道她的来历,也没人知道她的年龄,只知道她出现了,便没有人再能靠近佐天涯。
没想到,她真的是存在的,这批年轻的护卫们都看呆了,脚下轻踩着佐天涯坐下的马,那抹红就那样静立于佐天涯背后,马儿似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可见其轻功的水平。
她一袭红衣,却不是劲装,身着一条无袖长裙,腰间以一条银丝带将红裙一分为二,下襬高叉开到大腿,为了方便活动而去掉那些麻烦的褶皱,不动时裙面紧贴腿部,裙内是条白色马裤,表明她的身手并不若外表这般娇柔。
而她的眉与眼,精致如画师手下超凡的仙女,在那及腰长发的衬托下,美得不似凡间人,只是她的脸上毫无生气,冷漠得像个木偶,而且是个专用来杀人的木偶,手中红凌剑再反寒光,表明谁想再跳前一步,命运将如同地上的断箭。
佐天涯冷笑一下,他知道这些人在看什么。每次他身后的女人出场,周围人总是露出这样的视线,真是一群容易教人看透的家伙,这样的人没资格刺杀他。
“杀。”他简单一字,唤回了那些发呆人的意识,一时间底下又是杀机四起。
“主人,不留一个活口吗?也好探知他们来历。”一个护卫问。
“没必要。”佐天涯一点也不想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因为他们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不多时,黑衣人已全部被消灭,当那些侍卫再将目光投向佐天涯时,却惊讶的发现,他身后的那位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彷佛她从未出现过。
必到平枫堡,佐天涯也没令人再去查那些黑衣人的事,关于他们身份,他心中早就有数。
这次离开平枫堡,就是受到关东将军顾长顺的邀请,他虽身担将军一职,做得可不一定也是将军的事。或许是外族觊觎他平枫堡的力量,消停的时间太久了。让这些个武将将军们无事可干,整日呆在将军府寻欢做乐,吃得一肚子油水,哪里还有个上阵杀敌的样子。
他们也明白身为朝廷命官的他们无所事事,而把固守国土的事交给他这一方的地头蛇,这是一件脸上无光的事,平枫堡的存大恐怕不止是那些外族人眼中的大患,也是这些个靠吃战争饭过活的武将的眼中盯。
借着向他请教军事问题把他请出平枫堡,顾长顺给了他无数诱惑,只为他在皇上面身能为他美言几句,不要把他堂堂将军说得太无能。
佐天涯一笑了之,怎能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他不是不想妥协,而是对这些事根本没兴趣,顾长顺恐怕误会了他的沉默,结果回来时他们就半路遇到了杀手。
少一个朋友也不能多一个敌人,顾长顺已经把他看作和自己敌对的人,自己又比他在皇上面前吃香。如今他的暗杀行动已经败露,绝对还会有下一步动作,不会干等着他上京告状,既然对方还会自己送上门来,他又何必急于采取行动。
笑这些官场人的虚伪,更笑这样的人竟然会跟自己扯在一起。佐天涯望着庭院中的花草,突然觉得所有事情都是那么可笑,宫中容不下他,而他这一生却都要为那王座上的人卖命。
一道剑光打斜处而来,佐天涯早有预知一样,在剑已近他肌肤时才惊险的闪开,说实话那剑够快,快到一般人连剑的来路都看不清就已经咽气了。
“你的剑术又精进不少,月颜。”面对这凭空出现的女子,佐天涯只觉理所应当。
十年来,从她刚能举起剑来的那天,就从没间断过对他的暗杀,只是她从没成功过,而佐天涯也早忘记了她失败的次数。
只是有时他开始考虑,到底是那些黑衣的蒙面人应该提防,还是他身边的这个红衣女人更应该让他戒备,毕竟冯月颜已经渐渐追上他,凭借着她对他的恨。
冯月颜收起剑,并没有和他谈话的打算。只冷冷看他一眼,转身欲离开,她还要回去练剑,现在的她还不够,还不够为自己的爹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