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被问的张口结舌,一旁跪着的矮个**人开了口:“那时天色昏暗,我们姐妹也就隐隐看到了公主服的轮廓,想着慕五公主和燕茹公主素來亲厚,必然在患难中也不忘姐妹之情”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知道慕嫣儿和燕茹公主曾经心悦凌浩云并且争风吃醋的事情的,听得那个宫人这么说,心里都生出了几分不屑。
慕嫣儿看了那个矮个子的宫人一眼,会咬人的狗不叫,果然是这个道理,她虽然不是第一个跳出來的,却成功的挑起了大家对自己的鄙夷,这次皇贵妃倒是找了个好帮手。她若是认同了那个矮个**人的话,那么则是间接承认了那天去的人是她,若她反驳了她的话,那么则坐实了自己与燕茹公主有罅隙的事实,从而显露了自己所谓的“杀人动机”好一张巧嘴。
想到这一层,慕嫣儿正准备开口,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來:“启禀皇上,若是论亲厚,燕茹和媛芷更是亲厚,儿臣还记得父皇对燕茹公主设下的禁令是无令不得探,儿臣以为任慕五公主有天大的胆子也是不敢违背父皇命令的。”
慕嫣儿转头,见说话人正是凌浩云,他在这么关键的地方为她出声申辩,可算是帮了她的大忙,她向他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笑容,但是他却把脸偏到一旁不再看她,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凌睿南放在心上的人,若他和凌睿南相争,肯定会有敏感的人把这个事情和太子之位联系起來,他并非不想要那个位置,而是不愿意这么早的将此事揭破。按理他本不应该出言相帮,可是当他看到她那么无所依靠的样子,却下意识的说出口
两人之间的互动被一旁的凌睿南看的清清楚楚,心下不由得泛出了几分酸涩,原本嫣儿对他就是无心,现在还有这么多竞争对手,虽然现在他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复原,可是却少了缠着她的理由。
四周的人也因为凌睿南的话露出了各异的表情,而慕嫣儿却沒有注意到这些。
“慕嫣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皇上威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各异的沉默。
慕嫣儿道:“这两个宫人是受了指使來构陷于我,所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皇上若是给她们用刑,定就能找出幕后主使,还我一个清白。”
听说用刑,两个宫人的脸色都变的惨白,其中一个人不由自主的向皇贵妃看了一眼,这一幕被慕嫣儿看在了眼里,心下大定的道:“当然,只给她们上刑,显得有些不公平,嫣儿为表清白,愿意和她们一同受刑,以示公允。”
听得慕嫣儿这样说,北燕使者到了嘴边的抗议又咽了下去,要知道堂堂一国公主为证清白宁可自降身份和宫女一同受刑,若是再得寸进尺,难免会引起南慕的强势反弹,这反而会得不偿失。
而凌睿南听到这句话,则是大惊失色的阻拦道:“嫣儿,不要,你身体还弱,受不得刑罚。”
墨瑾玄则是转过头去,淡淡的叹了一句:“美玉要去和顽石拼命,倒是何苦。”
慕嫣儿沒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和阻拦,只是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道:“嫣儿以前的确和燕茹公主情同姐妹,虽然当时同是心悦云王爷,却从未想和她一争高下现在燕茹公主惨死,这个罪名就因为两个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宫人的话就扣在嫣儿身上,嫣儿不服,还请皇上主持公道,现双方各执一词无法判别,,还请皇上允嫣儿所求。”
见慕嫣儿这样坚持,皇上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却见最开始开口的那个宫人跌坐在地,抖的犹如筛糠,便道:“同时上刑刑堂也忙不过來,就一个一个來吧”他指了指那个跌坐在地的宫人道:“既然刚才是她先开口,那就先从她开始吧。”
那宫人见皇上手指向了她,吓的连话都说不完整,哆嗦的道:“皇皇皇”
慕嫣儿在旁边轻笑了一声道:“是不是要皇贵妃娘娘救命啊?也对,这个时候除了她可沒人能救得了你呢。”她的声音很低,只有跪着的三个人才能听得到。
矮个子的宫人听得她这样说,对她怒目而视,而另外一个宫人则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喊了起來:“皇上饶命,皇贵妃娘娘救我。”
事到如今,在场的人心里都明白了几分,特别是北燕的使者,想到之前皇贵妃派人传给他的口讯,更是心下愤然。
苏泽见状,火上浇油的说道:“这在场的贵人这么多,这宫人一定看皇贵妃娘娘生得亲厚,不然怎么不喊皇上,芯贵妃娘娘,偏偏喊皇贵妃娘娘呢。”他的这话,可算是尖酸到了极点,因为生得亲厚这样的话,素來是用來形容年龄大的人的。
皇贵妃苦笑了一下,却沒办法反驳,因为若是反驳了,除了这个原因之外,那只剩下她指使她们诬陷慕嫣儿了,以她这么在乎年龄容貌的人,硬生生的认下自己生得亲厚,简直如同吞了一个苍蝇一样恶心。
见此状,皇上心里也是明白了几分,一股怒火不由得生了起來,好个贱人,仗着掌管后宫这么多年,竟然连福泽这样的禁药也敢调配出來害人,同一个家族出來的女人,怎么她就和先皇后差距这么大呢?
想到了故去的原配,他原本怒火中烧的心奇异的得到了几分平静,想到她在临终前对自己的嘱托,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皇贵妃私制福泽,夺皇家敕封,降妃位,禁足三月,”说到这里,他闭上了眼睛继续道:“燕茹公主惨死东凌,一应葬礼以最高仪式这两个宫人,杖毙殿外,以儆效尤。”
皇上以私制福泽的罪名惩罚了皇贵妃,也算是看在故去的先皇后面子上给她留了个体面,否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贵为皇贵妃,也要杀人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