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容堪轻叹了口气,倒是没再出口拒绝。
接过对方递来的蔘汤,象征性的喝了几口,便把汤碗放到桌上,再也没动过半口了。
周玉儿露出微笑,轻声细语道:“皇上腿受重伤,臣妾担心您夜里行动不便,若皇上不弃,今日臣妾愿留宿寝宫时刻伺候皇上。”
他摇了摇头,摆出疲惫的样子“不必了,朕身边有成德伺候已经足够,天色不早了,玉贵妃也早些回宫休息去吧。”
她还想继续再说些什么,可他已经吩咐旁边的成德说:“送玉贵妃回宫。”
见状,周玉儿不敢再多做要求,只能一步一回头的,被成德请出了寝宫。
待空旷的寝宫终于安静下来,李容堪的内心深处又不免染上几分孤独和落寞。
他突然嫉妒起他六弟的好运,居然能姿到穆环贞那样的奇女子。
虽然当初这份亲事是他一手所促成,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如果他能早些认识穆家的那位大小姐,此时的穆环贞,早已成为他后宫之中个最特别的存在。
东夷国只是天阙王朝众多周边国家中的一个小柄。
虽然东夷领土面积很小,经济也不如天阙王朝发达,但这个小柄家非常注重军事发展。
全国上下,只要年满十五岁的壮丁,几手都要被抓去参军,这造成东夷三分之二的人口,都流入了军队之中。
这全是因东夷国君并不想让自已的国家成为别人的附属国,所以这些年来,东夷始终奋勇抗敌,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兵一卒,也一定要保护自己的领土完整,坚决不服从别人的管制。
在李容堪没基登的对候,先皇曾对东夷国君能有这样的骨气感敬佩万分。
以天阙王朝的国才,想要将东夷纳为已有,不过就是三年五载的事,但他却下令,在东夷没戾犯到夭阙之前,不会对东夷出兵。
这倒不是先皇仁慈,他只是想给自已找一个完美的理由。
一旦东夷行不轨之事,那么天阙将会不留余地的以武力镇压,这样一来,就算东夷被打得落花流水,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天阙王朝是非。
而当年被先皇留守在东夷边境驻守的大将军,是他非常信赖的一个老臣子。
那老将军姓杨名振跃,当年在先皇魔下征战过大江南北。
可是两年前,杨老将军病笔,他那将军之位便由其长子杨锐继承。
说起这杨锐,曾经也是京城中的风流人物。
杨锐的年妃与六王李容钦相仿,出生后没多久,就被先呈看好,三、呀岁大的时候,就被带进皇宫,成了李容钦的伴读。
所谓伴读,其实就是代替皇子挨打讨罚的角色。
但李容钦自幼非常聪明,太传教过的课业,别人要背三天,他只要半个时辰就可以背得滚瓜烂熟。
所以杨锐跟在李容钦这六皇子身边,几手设吃过什么苦头,而两人私交自然非常不错。
在杨锐十七岁的时候,被他爹招到边关,开始了他的军旅生涯。
两年前他接任兵马大将军的职位之后,便长年留守东夷和天阙的边境处,几年也没办法回京城一趟。
这次李容堪被东夷杀手行刺于西郊行宫一事,令他十分震怒。
而他第一个找来开刀的,就是现任兵马大将军杨锐。
做为主将,杨锐竞让东夷人流窜进天阙境内,这已经是犯了滔天大罪,如果当时不是他身边的影卫誓死保护,恐怕现在的他已经成了东夷人的刀下亡魂了。
在刺杀事件发生的第二天,他就颁下一纸诏书,命驻守在东夷边境的杨锐速速回京领罪。
李容湛当众宣布这件事的时候,恰逢每月一次的大朝会。
一个月才进宫一次的李容钦闻言,不禁在奉天殿提出反对意见。
“皇兄,虽然这次东夷人来京城刺杀您十分可恶,但如果皇兄没有大意的只带几个影卫偷溜出皇宫,那些东夷人又怎可能会找到下手的机会,对皇兄不利呢?”
“六弟,你说这话究竟是何意?”
李容钦冷笑一声“臣弟这话是何意,相信以皇兄的睿智和聪明,心里一定清楚得很。杨家父子驻守在东夷边境多年,始终没出现过任何纸漏,如今皇兄私自出宫过袭,却要将这错误让杨家来承担,这对杨将军一家来说,是不是有失公允?”
没错。
直到现在,他仍旧很介意前日,皇兄竟背着他将妻子带到那西郊行宫私会。
皇兄自己过袭没什么,要是不小心把环贞也牵扛进来,那他可就无法接受了。
一向在大朝会上闷不吭声的六王爷,今夭居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皇上发难引这不但把众人吓了个够哈,就连坐在龙椅上的李客堪,也被他那冷嘲热讽的口吻气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做为驻军之首,杨锐居然将东夷杀手放连我朝境内,朕想治他的罪,究竞有何不可?”
“杨将军一家并非圣人,皇兄不能仅仅因为一场刺杀事件就定杨家的罪。再说了,不管是已故的杨老将军,还是现在的兵马大将军杨锐,他们都是我天阙王朝的股肱之臣,失去他们边境可还会安宁?
“皇兄,你口口声声说要治罪,难道砍了杨锐的脑袋,所有的事情就都能一并解决吗?”
他冷笑一声,又说:“父皇当年将皇位留给皇兄继承,是因为在父皇的心里,皇兄可成为一代仁君,对天下百姓恩威并施,常保天阙富强。
“就连皇兄自己,不也对自己有相同的期待,而将年号改为惠仁吗?可现在皇兄却要因自己的愤怒,口口声声说要治我天阙有功之臣的罪,这事若是传扬出去,皇兄以仁治天下的名声,将要如何加以维持?”
“李容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同谁讲话?!又知不知道这里究竞是什么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