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别担心,我很会看脸色,她生气的时候,只要对她说几句好听的话,她就气消了。”他叮咛道:“倒是你,骑车要小心一点,知道吗?”
“嗯,我会小心的。”电梯门开启,汪晓蔷走进电梯里,向他挥手道再见。
望着施信宇温文儒雅的笑容缓缓消失在电梯门后头,她心底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她才能拥有一个真心疼爱她的男朋友呢?
汪晓蔷注视着逐渐下降的楼层数字,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都发生过那样的事了,难道还没得到教训吗?怎么还会对爱情怀有憧憬呢?呵,真是学不乖呀。
时值五月初夏,早上还不到九点,炽热的太阳已经迫不待朝地面上的人车释放出毒辣的热度和光芒。
汪晓蔷骑着机车穿梭在大街小巷间,尽量避开上班的车潮和烫人的阳光。
见路口的号志转为红灯,她停下机车,优闲的欣赏着路边优雅的行道树。
天气虽然闷热,可是早上晴朗的天空是美丽的,阳光耀眼,不正代表着充满活力的一天吗?
绿灯亮起,正当她收回心神,右手轻催油门之际,一道人影从巷子里飞窜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跃上她的机车后座。
“快走!”低沉有力的男性嗓音倏地在她耳际响起。
“啊?”汪晓蔷当场惊愣,整片后背突然被一堵烘热的肉墙贴上,让她震惊得忘了该有所反应。
她回过头,忽然看见旁边的巷子里窜出更多人影,锐光一闪,人人手中似乎都所握着利刃。
“快!”
一双大掌从她身后窜来,分别覆在她握住机车左右龙头的手背上,代她转动油门,瞬间,小绵羊化成猛虎,如银色的飞弹奔射而去。
“啊,救命啊——”汪晓蔷大惊失色,尖叫出声。
她的双手被稳稳按在握把上,对方的力道让她股骨吃痛,几乎落泪。
飞车追逐,划破窒闷的空气,车胎与路面的摩擦声像是在街道上发出刺耳的尖叫,小巧的机车一会儿左闪,一会儿右躲,发挥出有史以来最强的奔腾马力。
从眼角余光疾驰而过的街景迅速变得模糊,汪晓蔷闭上了嘴,屏住呼吸,眯细双眼,即使再害怕、再惊惶、再恐惧,也不肯闭上眼睛,因为,就算今天莫名其妙死于横祸,她也要亲眼看清楚自己的人生是如何终了!
寂静无人的小巷里,老旧的机车斜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经过惊天动地的飞车追逐,机车的车身被撞破了一个大洞,一对男女近身欺压彼此,隐身藏匿在一堵石墙后头。
待巷外纷闹的嘈杂声逐渐远去,男人的大掌才缓缓离开汪晓蔷的口鼻。
终于重新获得新鲜空气,她张嘴大口呼吸,除了一脸惊慌,并没有大动作地推开眼前与她的身体过分贴近的陌生男子。
她低着头,不自觉地紧握拳头,全身忍不住颤抖,只能直喘气,还无法弄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好可怕!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是在拍戏吗?还是她无端被卷进了一场黑道的追杀风波?
她摸不着头绪的脑袋飞快运转着,以前看过的警匪片里枪战的画面不断在脑子里播放,她想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却控制不了思绪。
“很刺激吧?”
带着微喘的男声从她顶上传来,有效地止住她过分惶恐的情绪。她将目光悄悄往上挪移,对方敞开的浅色领口,有三颗钮扣没扣,因为过分贴近,她看见他部分精实壮硕的胸膛,健康的肤色正在向她的眼睛招手,忽然间,她觉得天旋地转,脸红心跳,最后只能手足无措地将目光移开。
“怎么不说话?真的吓坏了?”他没发现自己温热的气息徐徐喷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是让她噤若寒蝉的原凶,忽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仰高小脸与他对视。“你还好吧?”
“呃”瞬间,汪晓蔷抚着胸口,转身逃出狭窄的空间,她感觉到身后的男人轻挪脚步,但不知道是否正朝她靠近,那细微的声响令她不安,她仍不断深呼吸,不敢回头探望。
这男人有张俊逸的脸,带着戏谑的眼神和笑容,好像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就算现在天塌下来,对他而言也只是小事一桩罢了,那不该是经历过这么可怕的飞车追逐该有的表情和态度。
她扶正头上的安全帽,弯身牵起倒在地上的机车。身高一百六十公分,体重才四十三公斤的她,必须非常吃力才能将倒地的机车牵起来。
她好心疼破掉的车壳,这部已经陪伴她五年的机车,一直没有受过什么损伤,因为她非常爱物惜物,即使车子的零件都逐渐老旧,她仍然勤劳地保养它,没想到这次意外竟让它身负重伤,唉!她真舍不得,也觉得真是倒霉。
汪晓蔷伸手拍去椅垫上的尘土,眼角余光一瞥,忽然发现身侧的衣服上和手臂上都有几处血渍,她睁大眼睛,定定瞧着,确定那不是自己的血。
她倏地回头看向那名男子,惊呼道:“你受伤了?!”
立即将机车停妥后,她快步朝他走近。基于身为医护人员的天职,让她突然间忘记害怕眼前的男人是何身份,她是护士,救人是她的使命,此时此刻他仅是伤员,再无其他。
“让我看看你受伤的地方。”汪晓蔷眼捷手快地找到他的伤处,是一道位于右手臂上侧的刀伤,血口长约十公分,宽近半公分,鲜血直流,已达需要缝合的程度,十分严重。
“这伤口很深,要赶快去医院才行!你先维持这个角度抬头手臂,以免血流得更多。”她放开他受伤的手臂,先是四处张望,像搜寻着什么,最后,她当机立断,命令道:“你把头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