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片段在脑中一闪而过,傅成蹊怔了好一会儿,打算把这些难以启齿的回忆统统解释为断片,嗯,假装什么都记不得了……
幸而白简行面上没什么变化,一如往日寡淡无言,什么情绪都不往脸上去,倒是让傅成蹊暂时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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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平浪静地过了两日,一场秋雨后天更寒了。
将兽皮褥子干粮准备妥当,置办了一辆马车,包裹里塞了许多银两御寒衣物法器符咒,在一个秋雨绵延湿冷难捱的午后,傅成蹊白简行告别众人出发了。
一路向东,赶在初雪来临之前渡海前往月莱国。
临行前夜,傅成蹊在顾笙房里秉烛夜谈直到后半夜,顾笙将一个锦囊交与傅成蹊,隐息丸、镇灵丹等有助于隐匿魂魄气息的灵药装了满满一袋子。
末了,顾笙水光潋潋的眼睛在月色下悠悠一转,温言道:“此去路途遥远,殿下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我与老三等你与小师弟回来。”
傅成蹊被瞧得有些恍惚,半晌挠了挠头道:“阿笙放心罢,明年开春前我与阿简定会好好的回来,给你们捎些上等的海味干货,哈哈~”
平心而论,傅成蹊这安抚的话说得分外虚,一点底气都没有,此去山高水长,不知路上会遇到什么变故,如若身份暴露,说不定就被白简行那小子一剑劈了,走一步是一步罢。
如今的白简行,也不一定就非劈了自己不可,毕竟……
想到此处,傅成蹊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眼神温柔地似能滴出水来,一副傻样儿。
车里的白简行斜斜地瞧了他一眼,迟疑片刻,淡淡开口道:“大师兄想什么,这般欢喜?”
傅成蹊闻言回过神来,咧嘴一笑道:“在想那月莱国海产丰富,品类繁多,不晓得到时候该捎哪几样回来给阿笙阿筠尝尝鲜?”顿了顿望向窗外道:“也不晓得过年前赶不赶得回来。”
白简行微微皱了眉道:“只怕入冬后海上风浪大,船不肯渡耽误了行程。”
傅成蹊看他面有愁色,扬起嘴角道:“也不必这般着急,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我与你两人在月莱国过年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白简行定定地瞧了眼傅成蹊,浅色眸子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澜,敛回目光望向窗外,不再言语。
傅成蹊也撩开车帘子,雨色蒙蒙,沧北镇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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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蹊上辈子是个养尊处优的太子,哪里吃过车马颠簸的苦头,好在这莫小公子的躯壳底子不错,坐了大半日的车也并无头晕胸闷的症状,只是有些无所事事。
白日里借着天光还能翻翻随身带的几本心法秘籍志怪话本,可现下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阴雨天气又无月光,别说看书解闷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就连今夜的住宿都成了问题。
傅成蹊望着车窗外绵绵夜雨,叹了口气:“看来今夜我们得在马车上凑合睡了。”
白简行点了点头:“无妨”
傅成蹊早料到他对此无所谓,可他有个畏寒的毛病,又是这般深山老林湿寒入骨的夜晚,傅成蹊早已手脚冰凉,想到就要如此硬挨一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裹紧了身上的褥子半卧着,湿寒的空气透过衣料浸入肌肤,寒凉透骨。模模糊糊眯了一会儿,又被冻醒,手脚早已寒凉透了。
“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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