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醒来时那片天鱼草原,是人家的菜地啊……
犹豫了一番,傅成蹊将一朵虾酿天鱼草花夹入碗中,起码这菜还沾个荤味的边儿。
三十对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傅成蹊白简行瞧,毫不避讳顾忌,似乎比起这一桌的天鱼草料理,两位公子更能引起众人的兴趣,酒酣耳热之际,便纷纷讨论了起来。
“二位公子是哪家的孩子呐?”
“五郎你真没眼力,这两位公子一瞧就是海对岸过来的。”
“我还说呢,海那边的人就是生得俊哩,气度也不一样。”
“真是越瞧越俊,二位公子可有成亲?”
“三姨你说笑哩,成没成过亲在我们须臾岛做不得数,阿哲原先不也有媳妇儿么,死活不愿再娶,我们好说歹说才把阿芸许了他,现在不是过得很好么,问这作甚,阿哲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一旁沉默的青年人只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也是~是我糊涂了,来到这须臾岛就相当于重新活过,还管那人世间的事做什么,过日子总要寻个伴儿不是?”
席上众人围着两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兴致甚高。
而傅成蹊听到阿哲这个名字,略略一惊,暗暗朝那名沉默的青年望了一眼,待回过味儿时,心中隐隐替阿鸢难过,原来他在海之虚中已经又成亲了么,傅成蹊嘴角抽了抽,倒也可以理解,毕竟苦守十年,并非是件容易的事。
阿让舀了一碗汤,笑嘻嘻道:“三姨七姨你们就别瞎操心了,这两位哥哥是一对儿。”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傅成蹊差点儿将口中的汤喷了出来,憋着一口气硬着头皮咽了下去,唯有白简行依旧波澜不惊,细嚼慢咽吞下食物,云淡风轻地答了声是。
音儿姑娘羞红着一张脸笑道:“二位公子都这般俊朗温雅,实在是般配。”
众人回过味儿来,皆点头称是,白简行似对这一结论十分满意,又多喝了一碗汤,傅成蹊则一边与众人寒暄,一边细细琢磨音儿姑娘的话,想阿简俊朗是没错,可若论温雅……实在有些勉强罢?
*
酒足饭饱,那位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五郎引他二人到一处房舍歇息:“来到了这须臾岛,几乎就没有再回陆地的可能,两位公子且安心住下罢。”
傅成蹊恭谦道:“此番有劳五郎先生了。”
五郎是个实在人,被傅成蹊一句先生叫得不好意思,不知所措地挠挠头,憨厚一笑:“公子莫客气,我是个粗人,不是什么先生。”
说话间已到一处用珊瑚木搭建的房舍,屋内床几椅案虽样式简朴些,却也齐全干净。
傅成蹊又诚意十足地感谢了一番,五郎更不好意思了,笑得面红耳刺,片刻犹豫着开口道“两位公子,你们从连津城而来,可否见过一个叫阿良的小孩子?”
傅成蹊怔了怔,旋即温和一笑道:“五郎先生就是阿良的爹罢?巧了,此番我与师弟能出海,还对亏了阿良呢。”
五郎瞪大眼睛,激动得嘴唇微微颤抖:“那阿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