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阿承。
阿承笑吟吟道:“五先生吩咐我只需远远确认两位公子平安归来就成,不允许我上来打招呼,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啰嗦了~”
傅成蹊面上虽斯文笑道:“既然来了,就赏脸一起吃顿饭罢。”心中却道:五先生让你别露面你还偏露面,怎的这般讨厌,要是你这次再与阿简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阿承摇摇头笑道:“不了不了,被五先生晓得我可是要被罚抄书的,此番来就想来与白公子道个歉,上次我口无遮拦说的那些混账话,还望白公子不要往心里去。”
傅成蹊瞧他这副开了窍的样儿倒是松了口气,白简行淡淡扫了眼阿承:“无妨——”
阿承眉花眼笑道:“有白公子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不然心里老有一口气憋着,怪郁闷的。”
傅成蹊又与阿承客套寒暄了一番,还送了许多海产干货与他,阿承也不客气地全收下。
“时候差不多了,再不回去五先生就要责备我了,你们人类那句话叫什么来着……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二位公子再来牧州一定要寻我玩儿呀!”
傅成蹊朗声一笑道:“一定一定,后会有期!”
一直默默无言的白简行突然开口道:“阿承,与你打听个事儿。”
阿承怔了怔,万没想到白简行会主动与他说话,愣愣开口道:“白公子请说。”
白简行迟疑片刻,云淡风轻道:“你说的那位荆宁,与前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
阿承惊讶得微微睁大眼睛,显然没料到白简行会突然问起前世的事儿,仔细思索了一番,嘟着嘴道:“我也不是太清楚,五先生似乎说过他们是挚友,横竖傅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总之我是不大信的。”
傅成蹊感觉一颗心在胸腔里突突突地跳,浑身血液直往脑袋上涌,一阵头昏眼花,四月天还有些薄寒,额角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白简行只淡淡地点了点头,倒是没再说什么,傅成蹊又不好问,此事便无人再提起。
*
告别了阿承,两人车马颠簸了一个多月,在夏至之夜抵达沧北。
“毛球儿,你可想仔细了,若跟我回了无稽派,指不定哪天我就挖了你脑子,给三师弟当药引子去,怕不怕?现在跑还来得及。”
九离只半眯起血红的眼珠子,瞧了傅成蹊一眼,不睬,恹恹地直往他衣襟里钻。
傅成蹊无可奈何一笑:“也罢——”
顾笙依旧一袭红衣迎了出来,将折扇往掌心处一敲,半眯起桃花眼潋潋一笑:“可算回来了,你们这一去就是半年,大师兄,我还以为你把小师弟拐跑了——”
还未等傅成蹊回话,顾笙眼波一转,细细打量了一番白简行,含笑道:“半年不见,小师弟长高了不少,人也长大了。”
傅成蹊闻言暗自赞叹,这顾笙的鼻子可真灵。
*
顾筠比半年前更清瘦了些,朝他们遥遥一笑,眉眼神色间尽是欢喜:“大师兄、小师弟,舟车劳顿,快进屋歇息片刻,喝口茶,饭菜已让莺儿备下了。”
将收拾行李的活儿交给莺儿白二,白简行傅成蹊便进了屋,刚踏入门槛,白简行忽而眉头微蹙:“三师兄,今儿有客?”
顾筠闻言莞尔一笑:“是,徐伯伯来了,此刻正在前厅喝茶。”
白简行闻言面上僵了僵,极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傅成蹊瞧在眼里,暗暗发笑,料想定是每次徐伯一来就调笑阿简不长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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