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爸爸和我妈妈那一组不好的基因,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这个叫白化症,也可以说白子症。这种病是因为少了黑色素的关系,因此全身都是白的。但是你们不用怕,这种病不会传染给你们,我这样说你们有没有听懂?”
“懂啊懂啊!”点头如捣蒜,明明就是有听没有懂的表情啊。
童玥心好笑地看着他们,又问:“那你们会怕我吗?”
“我不会!”
“我也不会!”
“有什么好怕的!我阿嬷也是白头发,我也没怕她!”纷纷表态。
“哇,听你们这样说,我好开心呢!如果以后你们有再遇见像我这样子的阿姨或叔叔,还是哥哥姐姐都好,你们也要像不怕我那样地不怕他们哦。”
“好——”异口同声。
童玥心抿唇偷笑,觉得自己有点儿不要脸,这样拐孩子;可事实上,她的病真的不会传染,她希望大家都能用正面的态度来看待他们这些少数的白子。
“好乖,赶快去玩吧。”她摸摸每个孩子的头。
小朋友开心地跑掉,只有一个扎两串小辫子的女生还怯怯望着她。她疑惑地问:“你想跟我说什么吗?”
小女生好害羞,指着她垂在胸前的长发,说:“我我可以摸、摸一下你的头发吗?”
童玥心愣了一秒,随即弯了弯身子,笑道:“好呀,让你摸。”
小女生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长发,圆眸张得好大。“好好摸哦,柔柔的,像棉花糖。”
棉花糖?童玥心好笑地摸摸小女生的头。“我觉得比较像毛笔欸,还是水彩笔啊,你有没有用过?”
“喔——”小女生一脸了解的表情。“对耶,像水彩笔,我们有上过水彩喔,我会用水彩。”
“好棒!那下次你的水彩笔要是掉毛了,可以来找我,我把我的头发剪一些给你,绑在你的笔上,让你可以继续画画。”
小女生听了咯咯笑,然后红着脸朝她挥手,转身跑掉了。
看着渐远的小小身影,因穿着厚外套而显得动作有些笨拙,童玥心忍不住又扬唇笑。她很喜欢小孩子的,天真可爱。
她站直身子,重新戴上帽子,将大提琴背好,提着手提袋往校门走去。
苏钰唐远远看见的,便是她被几个孩子围绕,然后她弯下身子,摘了帽子让那些孩子研究她的画面,她甚至大方地让一个小女生摸她的长发。
她似乎总是笑咪咪的。上回在医院巧遇,她对谁都那样子含着笑意说话;这次看她,她依然是挂着笑容面对那几个孩子。他不禁要想,她是个乐观女子,是天性如此,还是生活过得幸福才能时时那样快乐地笑着?
见她和警卫室里头的替代役男打了招呼,压低帽子后步出校门,他往两侧看了看来车,快步越过马路。
“童玥心!”他喊住她。
听闻有人唤她名,童玥心回首,脸蛋一抬,帽沿下出现的是张英俊的脸孔,仅一面之缘,她却印象深刻。
一个多月前,在医院大厅认识这名男子,最后她依然没接受他吃饭的邀约,他便退而求其次,要了她的手机号码。她想,不过就是电话号码,他还能从另一端把这端的她吃了不成?是以也就爽快地给了号码。
他要她等他电话,结果她没接到一通,现在人就这么出现她眼前?
“原来是苏医师。”她浅笑着打了声招呼,镜片后的眼眸因阳光而半眯了起来,白白的长睫闪动,像雪花落入湖面。
“下课了?”
“是呀。你怎么会在这?”她笑得甜甜的。
“来找你。”他目光深幽地看着她。
“找我?专程来找我?”她因讶异而圆睁那双大大的眼,却又因阳光而随即眯了起来。
“是。”
“怎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我,你有我电话号码呀。”她只是意外他是专程来找她,随口嘟嚷了句。毕竟他住斑雄,让一个男人专程北上找她,总觉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即使她还不知道他的来意。
这话听在他耳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她期待他的电话?
苏钰唐深睇着她,徐徐开口:“你在等我电话吗?抱歉,我最近很忙,每次想到你,想打电话给你时,都是深夜了,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她是不是表错情,所以让他会错意了?她瘪了下嘴,随口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完成上次没完成的事。”
“啊?”她红唇张成了o形。
“来吃饭。”苏钰唐被她张圆的红唇吸引了目光。
她肤白,红唇特别显眼,点了唇彩似的,再往上看,是秀挺的鼻子,鼻型好看,可惜的是眼镜鼻垫在她鼻梁两侧留下两个浅浅的印子;她眼睛大,偏偏少了黑色素,因此睫毛是白色的,虹膜也偏红色,少了黑白分明,却也添了一种小动物般、引人怜惜的风采;纯白的眉色放在她脸上不觉突兀,许是因为她肤色和发色关系。
以他专业眼光来看,她称不上完美,但也是中上姿色,若撇除黑色素不谈,她再用彩妆修饰一下,也能是美女一个。
他专程来找她吃饭?“你们医院不是都有员工餐厅,怎么不在医院吃就好?医院的菜色应该营养又健康吧?”从高雄上来,就为了找她吃饭,这很难不让人对他的心思多作揣测,可她身上有什么是他好图的?她很困惑。
“我离开医院了。”
她讶然地问:“你离开医院了?辞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