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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没睡?”苏钰唐意外地望着她。
她抿抿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晚上没吃几口,肚子好饿,来热牛奶喝。”
闻言,他必一荡,胀满酸疼,和一股莫名难书的情绪。她是新嫁娘,忙了一天饿了一整晚,回家还要被他冷落,他干什么做这种浑事?
童玥心眨眨眼,尴尬地补充:“太饿了,你冰箱牛奶我喝光了。”
他瞧着她唇边沾上的牛奶,盯着她身上衣物,问:“怎么也还没洗澡?”
又累又饿,想换个舒适的衣服偏又脱不下身上这件,现在遇上新婚夜要把她丢在家的新郎官,还要被盘问,她心口一酸,道:“就礼服脱不掉嘛。”不小心逸出哽声,她咬唇不说话了。
那么娇滴滴的小女人站在那,湿红着眼眶看他,哪个男人受得了?他低喟出声,放下行李箱,走了过去。“为什么脱不掉?”
“解不开,找不到可以拉开的地方。”她小声说,罕有的委屈模样。她一贯俏皮样,有时卖弄一点小三八,遇上对她模样好奇的眼光,她也能一笑置之,或是找个理由自娱娱人,现在在他面前却流露出这样像受了莫大辛酸的姿态,他胸口一绷,又帐又怨。
“我看看。”苏钰唐两手搭上她luo肩,将她背部转向自己。他看了看,铁片铁钩藏得深,铁钩还缝在布里头,她要在看不见背的情况下自己解开这一整排铁钩,确实困难。
“解不开你本来打算怎么办?穿着不脱?”将她软发拨到胸前,他两手解开上头铁钩。
“是呀,想着明天诊所有人来上班时,就请那个人帮我解的,”她垂眸应声,愈想愈觉心难受。要是他出门了,她是真的得不洗澡,穿这身衣等到明天诊所上班时呀。
“就不会喊我一声?”铁钩一个个在他指下揭开,露出她如丝般滑嫩肌肤,上头已有明显勒痕,他长指探出,抚过那一道道红痕。
微凉的指温一触及自己**的背,童玥心一个轻抖,身体不由自主泛出羞涩的红泽。“你不是要去韩国咩?会喊欧罢!欧罢呀!沙朗黑唷!的咩啊,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
他错愕,反应过来时爆笑出声。“什么咩?我只有你一个台湾咩。”他上前一步,热息吐在她颈后,瞧见她美背甚至是颈背部漫出粉嫩,他一时情动,俯唇吻上她颈背。
童玥心颤了下,咬着唇不说话。当他解开最后一个铁钩,只见她身上马甲松松地朝前垂落,她两手一拉马甲,掩住胸口,回眸看他一眼,细声说:“我回房了,你你路上小心。”准备离开的同时,腰腹一紧,被他从身后揽住。
“生气了?”苏钰唐单手环过她腰身,在她耳后说话,声嗓低沉。
“哪敢。你是院长大人,忙得很,就算是新婚夜得忙着去跟韩国咩摸胸摸臀摸肚子摸脸摸腿的,也是为了工作嘛。”说完才觉自己这话说得似是重了些,也许等等就会吵架。第一天新婚就要吵架吗?委屈和不安让她不想再和他说话。
“你忙吧,和人约了就别迟到。我累了,先回房去。”她一手拉着礼服,一手拉开他抱在她腰上的手,可他不放,牢牢扣住她。
“抱歉,我是真有工作。”苏钰唐下巴抵在她肩上。“这样吧,我回来时带礼物给你?”
她不吭声,只是红着眼圈。礼物无法弥补这一生才一次的新婚呀。
瞧她真生气了,他微感不安,抬手捏她下巴,扳转过来就在她唇上一啄,哄道:“别气。你要什么?我带回来补偿你。”
他语声低柔,已不见稍早前那莫名的脾气,她也不是不懂得给人台阶下,软软一叹,回过身子看他,微嘟着红唇说:“我要一个会对我说沙朗黑唷的欧罢。”
那半撒娇半委屈的模样,让他心软不已,一时情动,他捧起她脸缘,啄了下她翘起的唇,哑声说:“沙朗黑。”
只是开个玩笑,毫无预料他会是这种回答,童玥心木然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脸蛋胀得通红,又惊喜又羞怯。“你你不要脸,你是欧吉桑,不是欧罢。”也不想他长她八岁欸。
“欧吉桑也是欧罢变成的,欧罢有一天也会变成欧吉桑。”
她轻哼一声,扭过头,舌根却渗甜。
“好,我是不要脸的欧吉桑。老婆,不气了好不好?”
左一句沙朗黑,右一句老婆,哪还有气?原来她也这么虚荣的。
童玥心软叹一声,转过身看他。“你要怎么过去你学长家里?”
“开车。这几天车寄放他家。”
“那你早点出门,别为了赶不及时间而开快车。”她细声叮咛,温柔眷恋的目光。
他垂眸应了声。“我知道。你也早点休息,楼下大门我会锁好,别下楼了。”他俯身在她额上印吻,拿着行李快步下楼,一路出了大门才止步。
发现自己在她温柔凝视下已无法坦然以对,甚至在这之前,他还脱口说出那句话,即使是韩文,他也无法否认那当下的情动。
不该是这样发展的整晚脱序演出的自己,令他心慌无措。
大概是真累坏了,醒来一看闹钟,都十点了。她躺回床铺,睁着眼看着上头那模糊的吊灯,回想昨日的一切,真是五味杂陈。
片刻,她起身下床,梳洗后换了套衣服打算下楼开诊所大门,经过客厅时,茶几上的便利商店购物袋和压在底下的纸张引她注目。她走过去一看,袋子里是半条吐司、一个红豆面包、一个香蒽面包,和一瓶罐装阿华田她没印象昨晚回来时有这袋东西呀。她纳闷地抽出底下的白纸,推了下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