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晚讶然:“骨科吗?”
“对呀,骨科。”
曾晚摇头,“我不去骨科。”
她视线欲再度投向外头,电梯门已经合上了,她泄了气,背靠在电梯壁上。
骨科啊……
怎么这么巧,他以前也是骨科的……
到了七楼,曾晚和老阿姨打了声招呼,便走了出去,她问着前台的护士王医生在哪里,护士给她指路,曾晚道谢。
看个病也是麻烦,她这全身的疹子,得先去采血化验,于是她拿着缴费单子,又下到了三楼。医生下手快,血采完,便让曾晚坐在等候区,半小时出结果。
这医院还算不错,给配了台电视,多数不会玩手机的老人都靠着这电视打发时间,曾晚低头刷着朋友圈,耳内传来电视里主持人的声音。这转音,这语腔,耳熟的很,她挑眉仰头,果然是体育频道的男主持。
男主持在报道着世界乒乓球锦标赛的赛况,曾晚搁下手机,认真听看着,她眉眼温柔望着屏幕上那几个穿着赛服的人儿,是她的师姐和师妹们。她弯弯唇角,浅笑,她们一定会赢。
乒乓球这项运动,如今中国立于至高点,这毫无疑问。
瞬间,曾晚的眼神又变得有些黯淡,她举起自己的左手,做了下握拳又松开的动作,重复几次后,她闭眼咬唇,无力摊靠在椅子上,有那么几分心灰意冷的感觉。
曾晚身旁有人议论——
“你们还记得几年前的那个打乒乓的女运动员吗?”
“谁?”
“就那个很厉害的,年纪不大,长得很可爱的那个。”
“曾晚吧,是她吧。”
“对对对!就是她!”
“怎么好久没看她打比赛了?”
“不知道呀,是不是被禁赛了?”
“还是技术不行了?”
“不清楚诶。”
呵,全是乱七八糟的猜测。
曾晚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耳机,塞进耳朵,把音量调到听不见谈论声,这才作罢。她最不愿听旁人嚼舌根,太影响心情。也最听不得别人提她以前的光辉,那时她有多耀眼,现在就有多暗淡。
她感激她的家人,朋友,以及教练,把她保护的这么好,让媒体得不到她的一丝讯息。这样媒体不能捕风捉影,也就杜绝了一切没源头的报道。
媒体能把你捧得有多高,就能让你摔得有多惨。
这话不是虚话,是实话。
曾晚将帽子罩在脸上,隔绝了全世界的交流,将自己封闭在仅属于她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