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姐……”
曾晚眼睛发酸,再过半个月,她还能不能留在这儿……要是调回省队,她又能不能回来……
曾晚转过头看曲欣艾,又捏了把她的脸,“小艾啊……小艾啊……”
曲欣艾握着她的手:“晚姐,你怎么了?”
曾晚不吭声,扬起嘴角笑了起来,苦涩与无奈尽露。
手机在这时响了,曾晚从口袋里拿出来,上头赫赫亮着的那个名字,曾晚看了就来气。
“小艾啊,你说说他,他是不是傻?天天给我打电话,一天一个,我不接他还打,是不是傻,是不是!”曾晚撑着额头,心里的苦闷都借着酒发泄了出来。
曲欣艾扫了眼来电显示,咦……陆程和……那个前男友啊……
电话铃声停了下来,一阵静谧,天大地大,空旷孤寂蔓延。
陡然间,曾晚觉得自己渺小,可这样渺小的她,磨难至苦经历的一点不小。
曾晚心底苦滋滋的,接连五罐啤酒下肚,五个空的易拉罐被投掷出去。曾晚开始搜罗第二个塑料袋,曲欣艾阻止她,神情不忍道:“晚姐,你已经喝了一袋子了……”
“我还能喝……能喝的……”
曾晚单手开了罐,脸上潮红,已然微醉。
“怎么样,小艾,我厉害吧”
“小艾,你看看,看那边,飞碟~”
“嘿嘿嘿,嘿嘿嘿~”
“小艾,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是废物啊……”
“小艾,我跟你说啊,我最近长胖了,食堂伙食是不是越来越好了~”
“这球不打了!不打了——”
“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继承革命先辈的光荣传统~爱祖国——”
曲欣艾在旁吸吸鼻子,曾晚的醉话里多少有那么几句戳着她的心窝,她听着心酸。
“晚姐……回去吧……”
“不要,我要睡这儿,多凉快呀~”
“晚姐……”
曾晚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曾晚醉醺醺就接了,“喂,你是哪个小可爱呀~”
“曾晚?”那人关切叫着。
曲欣艾抢过手机,“喂,你好。”
“曾晚她怎么了?”
曲欣艾一听声音,赶紧瞧了眼来电显示,哎哟喂,是晚姐前男友……
曲欣艾抓住东倒西歪的曾晚:“没事没事,晚姐她喝醉了。”
陆程和:“她喝酒了?”
“就……一点点?”曲欣艾看着空袋子莫名心虚。
陆程和沉默片刻,问:“她身边有谁?”
曲欣艾:“就我一个呀。”
“你们在哪里?”
“训练基地的操场。”
“等我三分钟。”
“啊???喂,喂——”
电话被陆程和挂了,曲欣艾立刻敲脑袋,她笨啊,笨死了,人家问什么她居然还认真地回答了,吹个牛都不会。要是明天晚姐醒了,估计都追着她打。
曲欣艾碎碎念:“晚姐,你可别骂我,我不是故意的。”
曾晚醉得糊里糊涂,轻轻拍着曲欣艾的脸颊:“小艾呀,小艾宝宝~”
曲欣艾:呃……明天你就不会叫我宝宝了……
她可以预想到,明天曾晚拿着一筐乒乓球追着她骂:曲欣艾,你个辣鸡!辣鸡!大辣鸡!
曲欣艾抖三抖,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不到三分钟,曲欣艾就望见路灯下有个身影快步朝这儿走来。
她啧啧两声,这速度够快啊。
陆程和几大步跨上台阶,绕到曾晚他们面前。
曲欣艾粗粗打量他,一身运动服,还在流汗,看来是刚才在这附近运动。
陆程和视线一直没离开正在打嗝的曾晚,低沉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曲欣艾干脆把钥匙给了陆程和:“你和晚姐先走吧,我捡一下空罐子,一会儿就来。”
她得善后啊……
陆程和没吭声,只是接过钥匙,眉头微微皱着,揽过曾晚,“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