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干嘛不老实说呢?胡天命这就懂了,他不是真的傻,只是不懂人情世故,不懂苗兰兰那些纠结与迟疑。“这里很危险,那你呢?你不危险吗?”无论他有没有跟她相处过,至少胡天命的记忆告诉他,兰兰是好姑娘,而“胡天命”不希望她一个人面对危险。
“我说了,这些我很习惯面对。”
“可是我刚刚看到的不是那样。”如果他晚了一步呢?胡天命想到这里,太迟地升起一股愤怒。
“我本来想跳窗逃走,这排房子紧临麻姑河,我水性还不错。”
下河区内一里和内二里沿岸傍水而居,确实是挺独特的景致。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记得人间有这样一句话。“而且,如果他去找你弟弟妹妹怎么办?”他记得以前兰兰常和他提起她的家人。
他想见见他们,胡天命就是知道“这个身体”曾经有这样的渴望,如果能见到兰兰的家人,就会更接近她,更了解她。
苗兰兰有点讶异他记得那些“王宗生还不敢在外三里胡来。”外四里的黑市能瞒天过海持续至今,幕后的大老板是最大原因,那人是外三里的人,就算是王家,也不想惹毛了他,因为王家很清楚他们能在下河区横行,全是因为那人暂时没有扩张地盘的野心,王家也祈祷那人永远不会想把脑筋动到外三里以外的地区,最保险的作法就是绝不在外三里和外四里惹事。
“但是你必须在内一里做生意。”什么里什么区的,胡天命目前仅能勉强厘清一点印象--有“外”字的就是乱“内”字的就是穷“平”字是一般稍有家产的老百姓“世”字是贵族,一二三四则代表等级,例如乱的等级,穷的等级,贵族的等级--这么快就整理出这结论,他觉得自己挺聪明的。
苗兰兰被堵得无法反驳了,确实她也不知道逃走之后该如何?要是王宗生派人守在这里呢?她用毕生积蓄买下的铺子也许就要毁在他们手上。
胡天命突然想到,苗兰兰会说这些,也许是因为胡万金不喜欢她吧!
“你放心,我来时没告诉我爹。”他看向忠叔“忠叔也不会说出去。”他冲着忠叔笑得很和蔼可亲。
“”什么时候他家少爷也学会笑里藏刀威胁暗示这招了?忠叔擦了擦汗“只要少爷平安无事,去哪里倒不是什么问题。”
“你不必这么做的。”苗兰兰懂了,他想帮她。“我做了不该做的事。”
忠叔点点头对她的自知之明表示赞同,胡天命瞪了他一眼。
“我觉得你挺聪明的啊。”虽然有点伤他自尊啦,不过身为神仙,他都活了几万年了,又岂会在意这点小事。“这确实是阻止我爹伤害更多无辜少女的方法,而且我一点也不想被逼着做那档子事。”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跟你道歉,对不起。”
“好啦,那道过歉了,你不会不让我过来吧?”
“你还在休养。”
“我刚刚一拳把王什么的打飞了,你也看到了。”
“让人看见上河区的公子一直往下河区来,不太好。”
为什么不好?他实在不懂“那我学你,扮成老太太?”
她找不出理由拒绝他,不由得有些烦躁“你干嘛非过来不可?”
胡天命愣住。
是啊,他干嘛呢?
“我”一股热气模在胸臆间,从见到她时就一直想要挣脱而出,于是这当口,他几乎想也没想地脱口道“因为,我很想你。”
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早就不把自己当黄花大姑娘的苗兰兰竟也感觉到脸颊一片热辣辣的。
她没想过,他会把那段日子记着,惦着。
“呃”胡天命尴尬至极,心却跳得飞快,话说出口的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怯懦。
陌生无比的怯懦,凡人的情感真的很奇妙,这股怯懦是为什么呢?
他很久很久之后才明白,是害怕被拒绝,害怕她拒他于千里之外。
苗兰兰心软了,更多的是心慌意乱,嫁给他是时势所逼,她从没有任何浪漫想象,过去那段日子若曾有柔情,也是因为同情。
但是,若他并不这么想呢?
“随便你。”她又后悔自己这么不假辞色,有些结巴地道“我是说,你不要太逞强,等身子好点再说。”仔细想想,她干嘛这么冷淡?又不是他住在上河区,他们就不能当朋友,刚苏醒的他也就她这么一个“朋友”她怎么能狠心拒绝他?
她还不是有一大堆上河区的信徒!“你若无聊,可以来找我,不过要记得带保镖,越多越好。”他虽然有神力,但谁知道那些流氓会不会耍下流手段?她又想到他孩子般的性子,又道“可以的话让忠叔跟着,不要自己乱跑。”
苗兰兰隔天就后悔自己说了这句话。
事实上,往后很长一段日子,她都很后悔。
胡天命开始天天到她铺子里报到,这家伙果然很听话,出门必带四名虎背熊腰的保镖,外加一个老奴,还特地去买了几套粗布衣裳换上。
“兰兰,我来了。”
听到这开朗得让人头痛的声音,苗兰兰扶住额头,但更让她头疼的还在后头
“姊夫!”以苗大妹为首,六个弟弟妹妹在胡天命一进到铺子里就兴高采烈地大阵仗欢迎,一声声的姊夫叫得好不亲热。
苗兰兰没好气地干咳两声,这群小表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头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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