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吧!”胡天命猜老人家想把好吃的留给晚辈,就像苗兰兰之前老是把他给她买的糕点带回来给长辈、给弟弟妹妹们一样,于是殷勤地道。
“奶奶,以前那值想对付您的未婚夫,他姓什么?”
苗兰兰单刀直入地问法,让胡天命也紧张起来,话说回来,直接问清楚是不是姓黄,不正是最简单的求证方法吗?
崔婆婆不料苗兰兰有此一问,一脸讶异“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苗兰兰犹豫着要不要让老人家知道,有个姓黄的在找凤兰兰?她怕如果崔婆婆真是凤兰兰,也许会忧心仲仲地寝食不安呢。
“我只是在想,这么多年过去,也许人家早忘了要寻仇呢,奶奶您也不用这样躲躲藏藏了,可以跟我到处走走晃晃。奶奶好久没离开外三里了,我也想带您逛逛市集啊。”
崔婆婆神情一阵恍忽“忘了啊”她喃喃道,然后笑了“是啊,从儿时到大的感情,信誓旦旦的誓约,都能够一夕反目,要忘掉又有何难?我也这把年纪了,躲或不躲,也没什么差别,这个大杂院就是我最后的安身所。”
见崔婆婆这么说,苗兰兰决定鼓起勇气间“那,如果那人还在找你心,您怎么办?”
“不怎么办,他要找我,也许还真能找得到,可天下之大,又也许找不到。活到这把年纪了,他要翻旧帐,我也无能为力,反正我已是孑然一身。”
“奶奶,”苗兰兰在崔婆婆身边坐下“反正今天我铺子提早打拌,从小我就很好奇您的故事,您就告诉我们嘛!”
崔婆婆笑了笑“能说的我都说烂喽!”她想了想“我跟那人是青梅竹马,那人的权势很高,虽然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是我,但想要那个位置的人却很多,我父亲的对手就是其中之一,后来我父亲被冤枉入狱,我们家家破人亡接下来的故事你都听过了,那人反过来跟着我父亲的仇家一起清算我们,我和奶妈连夜逃走,吃了许多苦,过了好几年飘浪生涯,才辗转来到这里,奶妈走了,我也没半个亲人,只能在这里落地生根。”
苗兰兰和胡天命对看了一眼。
巧中之巧啊!但是话说回来,有钱人家,青梅竹马彼此指婚,本来就很平常。这还不见得能当作线索。
“那,既然那人权势很高,奶奶您有听说他们家现在如何吗?您的仇家也一样是很有权势的吧?这样比较起来,您是大隐隐于市,反而能听闻他们的消息吧?”
只见崔婆婆点点头“是啊,我知道他们的消息,我爹的对手也倒了,但那也没什么意义,我对仇恨已经不在乎了。”
两人不可思议地对看一眼。
一件巧合稀松平常,两件巧合顶多是偶然,三件巧合硬要说无关也无不可,但连对手垮台也巧合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
“奶奶,我有个想法”苗兰兰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如果,您的未婚夫终于因为你们家的对手倒了,他也许对自己以前的行为后悔了,您您会原谅他吗?”
崔婆婆终于狐疑地看着苗兰兰“不会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哪有什么事情啊。”苗兰兰演技可是一流“只是奶奶的故事好浪漫哦!比我最近在世里听到的那些太太小姐们编的故事更引人入胜,可惜我当然不能把您的过去当成故事说给别人听。”
苗兰兰不愧是神棍,说谎都不用打草稿,胡天命都忍不住一脸崇拜了。
“你听了什么故事啦?”崔婆婆笑着问,她想到这丫头为了大杂院,从来不允许自己有一分憧憬和期待,就有点心疼。看来胡天命这小子多少改变了她一些吧。
“就是一对老夫妻因为误会,多年后重逢的故事啊。”
崔婆婆看着远方,叹道“也许世间真的有那样的事吧,但多年来我迟迟等不到他为我们家平反,我就不再抱持任何希望了。”
“他要怎么为你们家平反?”
“我当年其实找到一件重要证据,可是我爹的对手想把我们赶尽杀绝,我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他,不得已,我把他给我的定情物退还给他,并且把那件证据锁在里面如果他真有心,早就为我们平反了,哪又能轮到我说什么原不原谅呢?”
胡天命听到这,忍不住道“那个”他在苗兰兰的瞪视下住了嘴。
“他知道您把证据藏在你们的订情物里吗?”
“我让人给了他口信,他应该猜得出来,虽然他没有钥匙,因为我怕别人打开那瓶子毁掉证据,所以告诉他把瓶子打碎就能得到答案。”
“”苗兰兰无语“奶奶,这世上笨蛋很多的。”
“那也罢了,那件证据顶多证明我父亲无罪,却无法帮我逃离仇家的追壳。他那时跟我爹的仇家是唇齿相依,我想过我给了他那件证据,也不能改变我的命运,我家只剩我一个人,而他断不会为了我去与他们作对,也许迟早我也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为冤魂之一呢,一切都是命啊。”
“真是命中注定啊。”离开大杂院,胡天命感叹道。
苗兰兰一路上沉默着,胡天命一直到进了铺子里才忍不住问“兰兰,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说话啊?他好想多拍几下马丽,多赞美她几句,但她一直沉默着,害他以为她觉得他很吵,只好很委屈地一路闭紧嘴巴:“天命,我想跟你借钱。”苗兰兰像壮士断腕般地道“虽然不知道要借多少,但如果案子成功,我有一万两可以还你,如果没有”她咬着唇,脸蛋默默泛红“我卖身给你,终身为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她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