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流汗——就是这样,才是最难受的,弄不好还可能烧坏脑子。
鞠然皱了皱眉,明知故问:“你真的是beta?”
邵寒睁大眼,警惕地看着他,并没有回答这么显而易见的废话。
鞠然挑眉,继续拉仇恨:“这么浓的omega信息素,你是omega吧?而且,生理期到了吧?”
“……”即使理智因痛苦而几乎崩溃,邵寒还是分析出了鞠然的“不怀好意”,他强自撑起半边身体,靠着床沿,神态冷静,一点也看不出是个正在靠着强大意志力忍受着本能侵蚀的发情期omega。
“你想说什么?”声音很轻,甚至有些颤抖,却倔强地保持着冷静。
鞠然看惯了omega发情时失控的“癫狂样”,此刻看着眼前人平静的神色,不禁有些敬佩,又有些无语:丫“死到临头”了都,居然还在装逼!
不过……唉!算了,谁让他是“医生”呢?
默默叹了口气,鞠然一边暗自鄙视着自己到底还是受到了omega学院关于“看到omega发情绝对不能置之不理,因为omega之间应该互敬互助”之类狗屁“校规”的影响,一边上前一步,蹲下/身,平视着邵寒,尽量放缓语气:“喂!我真的是医生,而且可以为你解决问题,你相信我吗?”
邵寒愣了愣,眼中光芒闪烁几下,然后,迟疑着轻轻点了点头。
鞠然忍不住微笑,也点了点头,很是赞赏他的识时务:“很好,那接下来,你只要把自己交给我就好了。”说着他也不管邵寒的反应,直接伸出手就去扶人。
手触及对方的瞬间,鞠然明显感觉到邵寒的抗拒。
他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似乎下意识想给鞠然来个过肩摔,但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或许是他现在状况不允许,又或者,他真的死马当成活马医地相信了鞠然。
鞠然很满意他的配合,忍不住又笑了一下,然后一边将他扶到床上躺好,一边“回忆”着自己的理论知识。
邵寒一回到床上,便下意识缩成一团,侧对着鞠然,静静看着他——啧!这孩子,还是戒备着呢!
不过鞠然也没在意,只是按照记忆麻利地把他捋直了,然后给他找了条柔软的被子盖在他敏感的肌肤上,继而又迅速到盥洗室拧了湿毛巾放到他头上——说实话,他虽然看过很多次了,依然还是无法理解“生理热”到底是个什么样神奇的存在:丫人明明很热,像发烧一样,还得给脑袋降温,为毛身体还要保暖……
看到邵寒在惊愕过后,因为热却又死活不肯“求人”只能拼命扭着身子想把裹在身上的被子踹掉的样子,鞠然在心里默默地给他点了一排蜡,同时又忍不住有些好笑。
艾玛!这别扭的蚕宝宝真是太有喜感了!
不过,咳咳!现在可不是笑的时候……得严肃点!
没见人邵寒见他憋笑正用那漆黑的眼睛直直看着他吗?
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欢乐,鞠然绷着脸,尽量冷静地问到:“好点了吗?”
“嗯。”邵寒微微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似乎因为嗓子干涩,声音有些喑哑。
鞠然闻言,不仅没有轻松,反而皱了皱眉:“你现在情况很不好呢!发情期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不是忘了提前吃抑制剂?”
因为额头上敷了毛巾,邵寒稍稍好受了点,只是他的声音虽然竭力保持着平稳却还是让鞠然听出了些颤抖:“昨天下午,大概六点吧。有吃抑制剂,但是好像没用。”
“没用?”鞠然皱了皱眉,“药剂瓶呢,让我看看。”
“桌上……嗯……”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想抬手指指书桌,却忍不住哼了一声。不知是终于撑到了临界点,还是因为被子不小心蹭到了他哪里的敏感·点,他体内骤然又涌上了一阵热、浪,让本来已经熟悉了的痛苦忽然又加大了一倍。这加倍的灼烧感火一般燃烧着身体,几乎将他逼疯;虽然最后又被他咬着牙用仅存的理智硬生生压下,但那原本青黑的眼中却已经有了些代表失去理智前兆的红色血丝。
“别动!”鞠然心下一急,有些严厉地斥声,“想死吗?你现在需要好好保持体力!”那语气似乎是在训斥不听话的孩子。邵寒愣了愣,然后竟然也真的乖乖地一动不敢动了。
扫了眼凌乱的书桌,没找到东西,鞠然弯腰看了一会,最终在床底下找到了那个已经开封过的玻璃瓶:瓶子上的标签都模糊了,只能通过隐约的几个字母判断出这是omega信息素抑制剂。
拿着小药瓶,他仔细看了看,又凑近鼻尖闻了闻,企图分析些什么,但因为周围都是浓郁的omega信息素,根本闻不到别的气味。于是,他用指尖沾了些残留的液体,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邵寒紧紧皱着眉,咬牙压抑着喉咙口的呻/吟。不过,尽管痛苦他的眼神也还是极力地保持镇定,静静望着他:“怎么,抑制剂有问题?”
鞠然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些莫名的愤怒:“你上哪弄来的这东西?最少也得过期三年了!”
“……”过期?邵寒愣了愣,有些茫然:哪来的,黑市买的呗!可是,即使是黑市,也还从来没人敢骗过他……
看到他不说话,鞠然凝眉想了想便明白了:“你是黑户?还是隐藏体质的野生omega?”
邵寒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却因为痛苦实在什么说不出话,只能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又点点头——只短短一分钟时间,他的意识就已经有了些涣散,目光甚至都不能聚焦,只是大致对着鞠然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