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痛苦,我在这行当多年,听得见的,同公子一样的人实在太多。有的人一生颓败,有的人散尽家财,最后都迷失了自己,在理想与现实中不断的自我折磨。”
说着,萧香玉看着聂辉微微一笑,道:“我不希望公子会成为这样的人,若公子愿意,你我约定可好?”
聂辉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问:“约定什么?”
萧香玉莞尔:“就约定,半年之后,若公子走出了阴霾,便来淮阳再与我相见,我再弹琴给公子听。”
“若半年之后公子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那你我此生便不必再相见了。”
聂辉:“……”
萧香玉的意图太明显,她想在两人这次最后的见面,用近乎威胁的约定,逼着聂辉走出来。
风月场的女人,要比大多数女人聪慧、敏感,萧香玉知道聂辉喜欢自己,而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聂辉终将不会有什么结果,所以她不介意利用聂辉对自己的喜欢,而去逼着他继续往前走。
见聂辉呆愣的样子,萧香玉轻言道:“只有你彻底走出来,我们这段时间的相伴才有意义,不是吗?”
良久,聂辉才缓缓开口,却并没应萧香玉的话,只是说道:“我想听《柳冬枝》,姑娘可愿为我再弹一遍?”
“好。”萧香玉轻轻点头,站起身来飘然转身。
当聂辉从妙音坊出来的时候,已经又是深夜了,他一个人走在淮阳热闹的夜市街灯之中,周围喧噪的人声仿若被他隔绝。
而这一刻,他的内心没由来的感觉到空虚,是那种黑漆漆没有底,如深渊一样的空虚。
如行尸走肉般的回到余府,径直回到客院的客房,直到进了屋关上门,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屋子里的烛火是亮的。
回身,屋内的椅子上,聂灵儿坐在那里。
只有她一个人。
“灵儿?”
聂辉猛然间回神,即便是自己的妹妹,他还是被吓了一跳。
“辉哥,你回来了。”聂灵儿缓缓起身,迎上前去。
她已经坐在那里等了近一个时辰了,终于把人等回来了。
而为了估计辉哥的颜面,她没让其他人来,而她自己来和辉哥谈。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聂辉挤出一抹牵强的笑意,尽可能的让聂灵儿感觉不到自己的异常。
可聂灵儿心细如发,怎么会感觉不到,当即便开口:“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我是你妹妹,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可逞强的。”
聂辉:“……”
聂灵儿并不打算循序善诱了,因为距离科举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此时此刻聊这个事都已经算得上是旧事重提了。
再加上辉哥去青楼的事情,聂灵儿觉得如果不直截了当的沟通,怕是很难有效果。
如此,聂灵儿便对着聂辉直接了当的道:“我昨天就来了,但没等到你回来我就睡过去了,今天一早你又走了,到了此时才回来。辉哥,你到底干嘛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