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少女均是身着华贵,家中背景一个比一个显赫,身份最低的也得是朝中三品大臣的嫡女。
而为首的这位,则是左丞相的小女儿——左挽歌!
左相与国师在朝中如同皇上的左膀右臂,而两派明争暗斗多年也早已是皇上都知晓的事情。
左挽歌作为左相最宠爱的小女儿,在都城的贵女圈也是核心的存在,每次贵女们同时出现时,她总是最出挑耀眼的那个。
就比如今天,似是知道左挽歌要穿正黄色的衣裳,旁人纷纷避其锋芒,虽各色斗艳,却无一人与她撞色。
好巧不巧,聂灵儿今日穿的虽然不是正黄色,却是更为亮眼的曜黄色。
作为同一色系,正黄色穿在身上张扬又不失内敛,虽不似正红正紫那般争抢出头,却也是人群中一眼能瞧见的。
而曜黄色则更直白的扎眼、夺目,尤其是那走线都用的金丝,更是尽显奢靡高贵。
聂灵儿就那样静静的立在那里,即便未发一语,却已是悄然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没人会想到她平庸的身份,反而觉得她这一身装扮与今日的场景十分契合。
千金小姐们细细打量了一番,纷纷摇了摇头:“不认得,她的发髻是少女髻,那便不是哪位大人的夫人了,是哪个府上的千金?”
“可这京城的千金,有咱们不认得的吗?”
“能来湘王府参加宴会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大家彼此间也都相熟,怎么可能会出现个生面孔呢?”
“说的是呢,不过看她的穿着倒是得体,华贵大气,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能将这样庄重的服饰穿出质感,当真是不易。”
这句话出自殿阁大学士卫青之女卫东珠,卫青与左相同列朝中一品大臣,地位同样超然。
不过卫东珠的性子是属于那种不争不抢的人,所以也不介意左挽歌处处压她一头。
但她心里也不惧怕左挽歌,就像此时,旁人都瞧见了聂灵儿穿了曜黄色的衣裳,且效果十分亮眼,可却没有人敢提一句。
唯有卫东珠见了,不假思索的出口称赞,便可见她虽不争抢,却也不将左挽歌放在眼里。
果不然,卫东珠此话一出,旁人都下意识的看向左挽歌,企图察言观色。
更有左挽歌的拥护者,大理寺卿仝大人之女仝芷苓出言道:“也还好吧,这黄色还是挽歌姐姐穿着好看些。”
一人开口,便有人附和:“就是,还是正黄色好看些,曜黄色太亮了,瞧久了晃眼睛。”
“旁人穿黄色都显得皮肤暗黄,只有挽歌姐姐能穿出好模样来,脸色不但不暗沉,反倒更白皙了些呢。”
左挽歌听了周围人的吹捧,不觉得意的挑眉笑了笑,身子也不自觉地挺直了些。
而卫东珠却恍若未闻,这些口是心非的话她听的耳朵都张茧子了,也就左挽歌愿意听,还愿意当真,听了还能沾沾自喜。
就这一点,自己当真还挺佩服她的。
“小姐,那边的千金小姐们好像在议论你呢。”春茶敏锐的察觉到周围人的反应,那一撮少女们最是明显,都直勾勾的打量小姐呢。
聂灵儿纹丝未动,主要是在场的人她都不认识,自己身份低微,也没必要去主动攀附打招呼,只等小王爷和郡主出现,她能见到,今日的目的便达到了。
“无碍,许是许久没见过新面孔了,瞧着好奇罢了,不必理会。”聂灵儿淡定的应。
谁知话音刚落,那一群少女竟是走了过来,春茶一惊,连忙提醒:“小姐,她们过来了!”
如此,聂灵儿才扭头看过去,因为都是些同龄人,倒是不至于太紧张,只是不知这几个人奔着她来是要干什么。
近前,众人站定,左挽歌站在最中间,很明显是这群人之中的核心。
不过聂灵儿也知道,即便是这里面身份最低位的千金小姐,如今的她也得罪不起。
“见过诸位小姐。”聂灵儿款身行礼,主动开口问候。
见她这般,左挽歌的眉梢不由一挑,心里已然有数。
想来不是什么尊贵人家的千金,也怪不得她们不认得。
“姑娘颈间的妆点好生别致,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左挽歌开口,直接问到。
原来几人猛然间发现聂灵儿脖子上的四叶草,均是吃惊不小。
后知后觉间才明白,怪不得这一身浮华繁复的锦袍能被她穿的如此自如,不见一丝厚重,点睛之笔竟是脖子上那简单又契合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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