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层湿润的液体给覆盖住,像是一层雾。
他下意识滚了滚喉结,像是干渴一般,在对方的脸上妄图寻找水源,从下巴一直巡视到鼻翼再到眼眸,那处像是含了两窝水,随时准备溢出来似的,教人好想舔一口。
看起来好像是挺可怜的。
谢予白有些漫不经心地想到,对方这副模样就像是一直露着尖齿的小动物,一边亮着爪牙一边抽抽泣泣往他怀里钻,很难让人不心软呢。
贺听枝在病床上那只空闲的手还很有闲心把书合上,面上却依旧可怜的很,他长得本来就很漂亮,略微有些偏秾丽,他这张脸无论做什么神态都是赏心悦目的。
直到谢予白一只手覆了上来,对方的手指带着微凉冷意,一点点地拭去他不小心落出来的泪水。
或许是对方手冷的缘故,倒是让贺听枝下意识颤了颤身体。
贺听枝向来乖张惯了,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校园,没怎么经历过太大的事情,乖巧是假的,但是偏偏长辈老师都很吃他这一套。
贺听枝愣愣盯着对方,一瞬间动作有一些僵硬。
他实在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够当真。
“乖孩子。”谢予白隔着手套的湿热感终于传来,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对方的声音有些低,明明是亲昵的称呼不知道为什么放到他的口中就显得很奇怪。
贺听枝含着的泪水险些没忍住收回去。
对方总是给他一种喜欢角色扮演的怪癖,以这种方式来推演的话,对方没准还会在做-爱的时候还会慢条斯理地和你讲道理。
好别扭。
贺听枝不着痕迹地想要和谢予白分开,主要对方看起来和他真的没差几岁,这样看起来真的非常古怪。
贺听枝看了一眼对方近在咫尺的面颊,略微有些苍白,黑眸像是化不开氤氲着的墨,让他险些陷进去。
对方很危险。
贺听枝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
谢予白看着对方一时半会僵硬在面上的表情,不禁微眯了下眼睛,又不禁心情极好地想到对方不会是被自己给吓住了吧。
谢予白想到之前贺听枝无意识之间对自己的评价——危险而又可怖。
他几不可见地笑了下,黑眸看不出神色,心里慢吞吞评价道:“没想到说的还挺准的啊。”
随后他皱了皱眉,面色不是很好看。他仔细地寻思了一下,联邦和帝国都没有姓贺的贵族和财阀,对方出现的又太过古怪了些。
这么想着,谢予白看向贺听枝,语气很和缓,似乎还挂念着对方面上的泪痕,但是很快那一点水迹就被他用手指抹去,在面上留下红色痕迹,像是被凌-虐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