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也只是翻出来一堆报纸,语气有点冲动:“你是空腹喝酒吗?”
怎么能,这么没有常识。
谢予白靠在贺听枝的怀里,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明明只是分开了不久、那么漫长的孤独岁月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偏偏忍不了,他现在连对方离开自己一分一秒都不能够接受。
这十多天内,谢予白想起来很多,自己好像在十八岁的时候就见过贺听枝,那时候他似乎很年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看到因为发热期感到痛苦的自己,对方的慈悲是自己感受到的最初的善意。
明明也没有认识多久,谢予白伤痕累累地被贺听枝扶起来,神色有点恹恹的,面前的蓝眸少年很烦,一句话一句话地往他伤口上戳,“你为什么不反击呢,干嘛要这么被他们打?”
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
“你放开我。”
面前的雄虫深蓝色的眼眸露出来一点很不理解的神色,然后呢,谢予白笑了一下,心想不过是一堆渣滓罢了,何必要斤斤计较那么多。
贺听枝指了指他的伤口,慢吞吞道:“你好像流血了。”
然后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
对方似乎也不需要上学,每天准时在他放学的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从来不肯说自己的年龄,但是身高却要比肩谢予白了,原本是自己很厌恶的雄虫,但是却又忍不住地一步一步放宽自己的底线,然后慢慢地习惯对方的存在,感受着贺听枝一点一点地走进自己的生活之中。
明明是贺听枝告诉自己是他最好的朋友,永远都不会离开的,原本都快习惯于这样的生活的,可是他却突然有一天消失了,再也没有音讯。
自己甚至是因为贺听枝的离开而生了一场重病,
刻意地将这段记忆搁进了角落里。
谢予白突然恍然大悟,自己为什么对蓝色的眼眸如此的执着,甚至连看见对方第一眼第一次想到的不是:他是雄虫,很讨厌。
而是因为他的眼睛也是深蓝色的。
***
厨房里。
贺听枝盯着面前小锅里的小米粥在发呆,不知道怎么落到了这么一个地步。
他看着在锅里已经炖了有十多分钟的小米,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做饭的模样,但是家里材料还是很丰富的,小米选择的也是刚刚合适。
他盯着锅,火候刚刚好,怎么煮也不会糊,但是他也没有地方去,只能窝在厨房里,坐在小板凳上发了会呆。
贺听枝不明白,怎么这个年纪雌虫还有把自己的身体搞的这么糟糕的,一看就是不规律饮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