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方向行去。
却只见府衙之前竟已是人山人海,场面如同劫法场一般,群情激愤,疾呼声浪一波盖过一波。
而那府衙门前站着一排百余位衙差手持钢刀,将人潮阻隔于外,眼看就要发生流血事件。
而那郡守王大人却是还未出现,韩冲十余人从一侧朝着府衙门口直行而去。
府衙捕头们顿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哎呦,这不是众位司使大人嘛,怎么有空前来府衙喝茶呀!”
那位韩冲第一次随冷月进入沛俊府,遇到的络腮胡子总捕关子安赶忙迎了上来,拱手躬身强笑道。
“喝茶?关总捕,你看这万民抗税的景象,我等是否能喝的进去茶?
郡守王大人可在府内?”
韩冲拱手面无表情回道。
络腮胡子一愣,没想到竟是这位黑衣司使率先说话,其他司使也没有任何异议,真是奇哉怪也。
“哈哈,原来是韩司使,您可真是来的不巧啊。
郡守大人此刻正在午睡,吩咐任何人都不见,小的也是没办法啊,还请不要为难小的才是!”
后者面露哀求之色,额头冒汗。
“午睡?关总捕,你看看,这如今的情势,是我在为难你吗?
若是酿成了民变,上面问罪下来,恐怕第一个就是要拿你关总捕开刀了。
到那时,可就不是为难你,恐怕你便是最大的冤死鬼了。”
“哎呦,韩司使救我啊!我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后者听得韩冲此言,惊骇欲绝后怕不已,眼中含泪冷汗连连,几乎就要吓得跪了下来。
“想要我等救你,那你倒是要老实交代,这突然加税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大人真的在午睡吗?”
“这这这!这都是郡守大人的命令啊,小的也不甚了了。
王大人他此刻虽然没睡,但却是下了死命令,若是暴民敢攻入郡守府衙大门,便让小的格杀勿论呀!”
“好一个格杀勿论!本尉倒要看看,到底谁敢格杀勿论!让开。”
“是是是,还请诸位司使大人们一定要救救小人啊,小的们上有老下有小,可是担当不起这其中的罪过呀!”
“知道了,快快带路,晚了可就悔之晚矣!”
“是是是!”
关子安擦着汗,一路小跑带着韩冲等人朝府衙内行去,越过几进院子,来到了后院之中。
却只见在后衙大厅之中,那招风耳郡守此刻竟是在卧榻之上抽着烟枪。
吞云吐雾,屋内烟雾缭绕,两名丫鬟正在为其捶腿,好一个悠闲自在。
“咳!”
韩冲一声轻咳,然而却如打雷一般,将整间大厅都震了一震。
吓得那招风耳郡守顿时一个撅拱,咳咳咳,呛的不轻,赶忙坐起身望来。
“哟!这不是宁司使和武司使嘛,怎么有空驾临鄙府啊,真是蓬荜生辉!快快看座。”
“不必了,王大人,这位是新晋的昭武校尉韩冲。
今日我等看到府中到处是流民朝着府衙涌来,特地来一探究竟。”
宁上尉双目微眯,沉声说道。
“嗨!本府当是什么大事。
区区一些暴民,抗税不交,有什么大不了的,竟劳烦三位司使关心,真是罪过罪过呀。
来人,上茶,泡制最好的寒啐茶!”
招风耳郡守终于放下烟枪,站起身来,穿好衣衫,神色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