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喜欢他呢。
她的心很清楚地告诉自己。
仲孙隐留恋地在她唇瓣上点下最后一个啄吻,专注而坚定地看着她。他的心,同样澎湃。
“验货完毕,这个吻可好?”
“嗯”她点头,晕陶陶的,迷醉不已。
“你点头了,表示可以嫁我了?”
他果然是个生意人!
不得不承认,他实在很会“谈生意”三言两语加利诱,莫名其妙就让她点头、成交。他若能这样赚钱,当然也能为他自己得来美娇娘。
喜愿说,仲孙隐这趟出府,回来之后确实有变,确切原因她也不清楚,只说他变得比较有点“人味”听说他以前做事一板一眼,是有名的铁面司爷,凡事走程序按规矩来,难套交情做事。
“隐爷前世是个官爷,为了保护一批官银坚持奋战到底,力战到最后一刻,才为了保护一个小女孩而不幸被刺身亡。”喜愿看着柳必应,故弄玄虚地问:“你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吗?”
柳必应看着她几乎泄底的眼睛,按某种直觉回道:“难道是我?”
喜愿点头如捣蒜。
“你曾经偷偷告诉我,你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忘不掉这个人了。”
其实仲孙隐原本是幽冥府的鬼差,只是个性太刚烈,所以被阎帅批了去人间投胎,好磨一磨他的性子。最后一世的他身任朝廷的护银官爷,为护银与救人而死,阎帅念他性子忠诚耿直,待他回幽冥府后,便升他为管钱的司爷。
“他也知道那女孩是我吗?”柳必应问。
“现在应该知道了吧,不过之前他可能根本没注意到你后来也在幽冥府里当差。”她实话实说。
因为在前世,柳必应被仲孙隐救了之后,幸运地活了下来,直到十年后,才在一次疟疾饥荒中,将食物让给娘和弟妹吃,自己饿得骨瘦如柴、生病而死。她比仲孙隐晚些来幽冥府,阎帅看她纯厚又孝顺,于是就让她跟着秦无淮在“感应司”里学习。
“我还记得你以前每次看到隐爷,总是远远地偷看着,根本不敢靠近半步。”喜愿一边说道,一边带着柳必应走在繁花盛开的小径上。这条路是从“库官司”前去“感应司”最近最秘密的通道,一般不会有人经过。
“为什么?因为害羞?”若是喜欢他,为什么不上前告诉他呢?
“对我们而言,司爷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只可远观仰望,何况当时隐爷刚从两千年后的未来冥界修习回来,那时他的言行举止可特别了。”喜愿道。
“两千年后的未来冥界?”好特别。
“咱们冥界的官差只要经过批准,是可以随时跨越时空,随意来去过去与未来,只要是阎帅大人想培植的官差,都有机会到未来去修习。”喜愿当然也怀抱希望。“我也好希望有一天能被阎帅相中,这样就有机会去两千年后瞧瞧了。”
“这个可是两千年后的东西?”
柳必应从衣领里拉出一条白银项链,链上有一个镶钻心型坠饰,闪亮亮的。
“这是隐送我的,我刚刚才发现它可以打开。”
她示范地打开心型坠饰,里头镶嵌着一小张纸片,上头印有仲孙隐的脸。他说若是以后她想他,就可以看看这个。
“啊,这个我知道!是照片。”喜愿兴奋道:“听说阎帅大人宅里可多了,他很喜欢照相,听说整个屋子都是他自己的照片。”
“真的?”她左看右瞧就是想不明白,怎么脸会跑到纸上去的?若说是用画的也太真实了吧!
“我好希望有一天能有机会进阎帅大人的府里瞧瞧,他们说那里有更多来自未来新鲜有趣的玩意儿。”喜愿两手交握祈愿,真不愧是阎帅大人最忠实的拥护者,三句不离阎帅大人。
柳必应小心翼翼收好项链,心里有丝甜意,这应该算是定情物吧?经喜愿一说,它肯定是很珍贵的东西了,仲孙隐说那个坠饰是“心”的形状,难道也代表了他将自己的心给了她?
“到了!”
喜愿带她穿越一个红色门宅,来到一个放满大铜镜的房里。
“以前咱们就是一起在这里当差的。”
“这儿?”柳必应看着这里的一景一物、一桌一椅,确实有似曾相识之感。“好多铜镜,是做什么的?”
喜愿拿起铜镜旁一本厚厚的纪录本,道:“我们的工作就是每天在这里听取那些信徒的愿望,将它们一一纪录下来,呈报给淮爷,经淮爷筛选饼后再呈报给阎帅,阎帅会评估每个求愿者个人生平的福报功过,决定要不要让他们愿望成真。”
“听起来这差事很不错。”这勾起了柳必应的兴趣。“你们怎么听取那些愿望?可以示范一下给我看看吗?”
“可以啊!”喜愿左右瞧了一下,趁现在四下无人,她走向最角落的铜镜前,道:“来,这座是管兴安城阎君庙的。”说着,将手掌平贴于镜面,过了一会儿,镜面上出现了影像。
柳必应看得好惊奇。“真的是阎君庙里的大殿!”
喜愿指着出现在镜面里,长得很像秦大哥的神像道:“瞧,祂就是淮爷!”
“那么这个就是隐喽?”柳必应指着脸部被熏得最黑的神像。“为什么把他的脸弄得那么黑?”她想起仲孙隐在阎君庙前抱怨这尊神像做得太丑,不禁莞尔。
“那表示他最受信徒欢迎啊!”喜愿笑道:“大家都梦想能发财嘛,所以隐爷的脸向来都是最黑的。”
闻言,柳必应也笑了。
然后,她们瞧见了一对男女持香跪在大殿前求愿,从铜镜里也能清楚听到他们的声音。
希望小阎君保佑,让小姐早点醒来。
这声音好熟悉!
柳必应立刻趋上前,仔细看清铜镜里男女的长相,不禁惊呼。“啊,是春儿!”她移动目光至跪在春儿旁边的男子,是信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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