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不能让我先坐下来喝个水、喘口气吗?”阎帅无奈地抗议。
“大人请见谅,因为事情实在很多又紧急,等着见您的人都快排队到天庭那里去了。”最主要也是他们两个负责看门的,已经快被这些人给烦死了。
“唉呀,你们大家别这么爱我嘛!”阎帅喊着,见两位助手没有松手的迹象,只好改口道:“起码让我拿一下纪念品嘛!两手空空怎好意思去见人呢?”从外地出游回来,他还特地带了伴手礼要犒赏那些辛勤工作的手下呢!
“无所谓,他们比较想要见到大人本人!”
终于,两人不负众望地将阎帅大人给“请”到了众人面前。
“阎帅大人!”
众司爷官差一见到阎帅现身,纷纷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得几乎要挤破房间的大门。
“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慢慢来——”
眼看场面快要失控,阎帅只好亲自指挥秩序。
“大人,慢不得啊,再慢就要出人命啦!”人群里有人喊着,他们个个手上都有成堆的公文等着阎帅盖章。
被众人冲锋陷阵的气势给逼得节节败退,阎帅退守房内,一见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公文已将整个桌面淹没,还蔓延到地面上,成叠成叠地摆放在地,无奈叹口气,转过身,朝着门外抢着进房的爱将们喊道:“好好,三个一组,一起来!”
大家又是一阵乱,谁都不肯让谁,编组破局。
“来来,大家注意听了——”阎帅再跳出来主持大局。“要报告的事跟人命有关的请举手。”
四分之三的人举手。
废话,幽冥府里的事还能有啥?十之八九当然跟人死掉这件事有关,那不是人命是啥?!
“好,跟女人有关的请举手。”
很好,砍掉了一半。
“跟兴安城民有关的举手。”
再删一半。
阎帅满意地直点头,终于清爽多了。
“好,你、你、你,先进来!”他“随手”钦点了三个看起来职责内应该不容易有大事的司爷与鬼差先进房。“其他人在外头先行编组,领号码牌候着!”
阎帅走到桌案前端坐着,拨开部分公文,露出一个足以看见来人的小缝,看来颇有要认真听取报告的态势。
“延寿司”的寿君、鬼差小鱼、“巡察司”的凉爷依序进房。
“好,臭石头你先说。”阎君一时口快,见三人同时怔住,连忙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道:“我是说,寿君,你先说。”
都怪仲孙隐成天臭石头臭石头地喊,害他都被“带坏”了。
寿君上前递交一份厚厚的签署书,道:“这是请愿书,最近约莫有一百名来自兴安城的魂民联合请愿,请求我们为一名叫做柳必应的女子延长寿命。”
说着,他又搬上一个大布袋。
“这是这些人拿来企图贿赂卑职的钱财,请阎帅点收。”
果然是尽忠职守、公正清廉的臭石头。
“哇,哪儿来的女子魅力这么大?”阎帅好奇心被挑起了。“竟能让这么多小魂民愿意为她这样做。”
一旁,鬼差小鱼忽然举起手。
“别急,等一下就轮到你了。”阎君安抚她。
寿君继续报告。“卑职查过生死簿,柳必应下个月后阳寿即尽。”
表差小鱼又急急举高手。
“我也去其他司查过她的生平,此女还算有仁心,做过不少善事。”寿君递上正式报告。“这是卑职对是否要延长柳必应寿命所做的报告,请阎君过目。”最后再补一句。“因为时日不多了,请阎君尽速批阅。”
果然是老臣,相当了解主子积案的功力。
“好了好了,小鱼别跳了,手放下,换你了。”阎君收过延寿报告,笑眼面对这可爱的小表差。
“提早了、提早了!”小鱼指着阎君手上的报告。“柳姑娘的死期提早了!”
“喔?”
“木牌通知我她死期提早了,我去勾魂时竟然发现她的魂魄早已不在躯体内了,意思是——她失踪了!”
“什么?!”反应最意外的是寿君。若属实,他那关于柳必应的延寿报告岂不是要重写了?
“而且她不是病死的,说是被人害死的。”小鱼又说道。
忽然,一旁“巡察司”的凉爷举手了。
怎么今天大家都这么性急?阎帅示意他等会儿再说,并微笑对小鱼道:“我明白了,即刻就会派人去查这件事。真可怜,竟然让我们小鱼白跑一趟。小鱼,你的报告是什么?”
“报告完毕了。”
“这么巧,同一个人的事?”阎君转向凉爷,玩笑道:“你呢?不会也跟柳必应有关吧?”
“关于这个柳必应——”
凉爷才刚开了头,他随即夸张惊呼:“不会吧,真是她?!”他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这个柳必应倒是很抢风头嘛!
“最近收到一个来自兴安城民王龙的告状纸,他到阎君庙来告阴状了。”凉爷交上状纸,里头赫然就有柳必应的名字。
“此人宣称,柳家人害死他的母亲,接着他的姊姊王凤,也枉死于柳必应鬼界同伙的手下,他希望能为姊姊王凤的枉死讨公道。”
听来事情复杂了起来,阎帅的头也开始隐隐痛了起来。
“已查报速报司去找到了王凤的枉死亡魂,她现正准备去枉死城报到。”凉爷报告道。既然接到了“告阴状”申诉案,他就必须调查。“只要阎帅同意,卑职立刻前往枉死城提来王凤亡魂,来指认究竟是哪位鬼界的人杀了她。”
“好,你马上去处理这件事。”阎帅当下立刻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