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也算跟着贺锦程多年了,对他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一看他此时的样子,就知道这是有点拉不下脸来——也许在别人看来,跟一只狗置气实在幼稚可笑,但贺锦程的性格本身就有缺陷,很多时候,他并不是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比哈士奇还像一个孩子。
于是操心的老管家又转回身,蹲下身与哈士奇平视。
哈士奇原本是拿他当遮挡物呢,这会儿正偷偷从他身边探出脑袋,自以为很隐蔽地暗中观察生气的人类,哪知道遮挡物突然让开,让他一下子与那个讨厌的人类来了个面对面,顿时吓了一大跳,扭头就想继续躲。
“阿风。”老管家摸摸哈士奇的脑袋,微笑着说,“先生并不是要故意吼你的,你原谅他好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贺锦程的心态给影响了,老管家也下意识把一只狗当人类一样对待,竟然还跟居委会大妈似的,语重心长地劝上了。
哈士奇垂着脑袋,褐色的眼睛偷偷瞄了人类一眼,“嗷~”那、那我就原谅他好了。又偷瞄了人类一眼,然后就像一个面对行为恶劣的丈夫相当没有原则的小媳妇似的,别人一劝就原谅了。
“过来。”贺锦程看着他还带血的爪子,眉心又狠狠拧了起来,但还是冲他伸出了手。
哈士奇一见人类伸出手,本能地往他身边走了两步,也就刚走了两步,就被受不了的贺锦程双手给抱了起来。
“嗷嗷嗷?”哈士奇被他抱在怀里,又拿眼睛偷偷瞄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贺锦程生气生得太理直气壮了,他忽然就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就一点点儿。
“别吵。”贺锦程在他湿乎乎的脑袋上揉了一把,抓过管家托盘里的大毛巾给他裹上,抓着他受伤的腿皱着眉检查了起来。
哈士奇爪子上的伤口并不深,贺锦程抱着他重新回到卧室。
贺锦程童年少年时代没少因为打架受伤,身上的伤口就没少过,基本都是凭由伤口自动愈合,也没人管他,因此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伤口。观察了一会儿哈士奇的爪子,拿手机给医生打了个电话,然后开了视频,在医生的指导下一点点给他处理伤口。
比较幸运的是,碎瓷片并没有残留在伤口里,只要消毒敷上伤药即可。
哈士奇被他用大毛巾裹着,整个抱在怀里,爪子上的伤并不是很疼,他以前受过比这严重得多的伤呢。但是此刻被人类小心地一点点处理,他感觉到有一股热热的暖流流进了心里,流进了四肢百骸,就像他每次帮助了亡灵从他们那里获得了力量一样舒服,不,比那还要舒服的。
贺锦程其实心里也很自责,这种心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只有当年被那个人强行带在身边时,每次纵着自己的坏脾气做了错事,对方露出生气又失望的表情时,才有过。
一人一狗经由这件事,心中各有一番复杂滋味。
“……这样就差不多了,不过最近不要让伤口见水,两过天就好了。”医生在视频里全程观看了贺锦程给哈士奇处理爪子上一点小伤,没有半点不耐烦,做为一名宠物医生,见到宠物主对自己的宠物这样在意喜爱,他觉得很欣慰。
处理好了狗爪上的伤口,贺锦程这才开始清算哈士奇把自己弄得这么脏的行为,以及弄脏他床单的事。
但哈士奇并不是很想和他算账,听不懂听不懂。
“再有下次,就不给你吃肉了。”贺锦程严肃地弹了弹他的耳朵。
“嗷!”怎么可以!哈士奇立着一双眼瞪他,拥有狼族血统的哈士奇严肃起可是很凶的!可凶可凶了!
让一只流浪狗习惯了每天至少能吃两顿肉的奢侈日子,再把他一棍打回以前饿肚子的凄惨时光,世上绝壁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了!
“那你听不听话?”贺锦程完全没觉得自己跟一只狗讨价还讨有什么问题,必须要让狗明白家里谁是主人,身为一只狗该听谁的。——虽然说这种行为算不上重振夫纲吧,但也差不多了……
哈士奇内心天人交战,最后还是馋肉的基因占了上峰,十分不甘心地签下割地赔款的条约,答应不会再随便上贺锦程的床,可以说相当吃亏了(所以床到底是属于谁的???)。
然而贺锦程那张看起来就特别舒服的大床对哈士奇有种天然的吸引力,尽管头天他才屈辱地答应不随便上他的床,第二天早上六点,哈士奇仍然雷打动蹦了上去,在他暴躁地被砸~醒时,对他露出天使一般的柴犬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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