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祈转过头去,盯着严律同样湿漉漉的发,绯色的面,悲上心头。他伸手拂过严律的刀削眉目,眼眸含水,神色凄然,似有千言万语,终归一片冷寂。
“律哥怪我吗?”云祈贴着严律的胸膛问,他这些日子确实有些反常,可心里的担忧就是止不住的往外冒,让他无法分心分力顾及他人感受,只能以默不作声将所有人的关切挡在身外,一天天过去,内心的煎熬和对亲人朋友的愧疚让他开口更难,忧心更重。
“傻瓜”严律将云祈抱在怀里,捧起热手撒在他的家肩头,“爱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不想说就不说罢,只要别苦了自己就好。爹娘还有赵飞、刘扬不会介意的。”
“律哥,我··”云祈意乱,不知道如何开口,吞吞吐吐。
“想好了再说”严律宽慰,宽大的手掌抚摸云祈忧愁的脸,“你放心,天塌了有我顶着,断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我知道”云祈道,正因为知道严律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他对严律的感情有多重,才会有今天的不正常。
“知道就好”严律接着宽慰,“还记得吗?春天时候我刚回来的时候,桃花盛开的树下,你念的那首诗,诗中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就要这样的,好不好”
严律将云祈的纤细手掌包裹在自己的宽大掌心中,柔声道“就这样,一直都这样,等我们头发白了,还是这样好不好。”
云祈盯着浮出水面的两只交缠相握的手,久久难言。
两只手很不一样,一只洁白如玉,光滑如丝,另一只色如小麦,粗糙有力,截然不同的两种颜色,此时交错在一起,在水面烛光细碎中,竟然如此和谐璀璨。云祈想,他和严律亦是如此吧,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今时今日,竟互相深爱纠缠,难以放开。
他应该更自信一些才好,云祈想。
云祈环抱住严律,埋首在严律的颈窝,痴痴道“律哥哥”
严律微笑,将云祈按在肩头,手上不断撩泼温水,免得怀中人受寒。
“律哥,我不怕飞雪灾劫,也不怕仙妖争斗,可,可我自从读到那封信,看到这场雪,我的心里就不是滋味,总觉得我们两个”云祈轻声坦白心事“我们两个终是要分开的。我真的很怕,我不想跟你分开。可是天灾人祸,世事无常,我又如此羸弱,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真的遇上了大事,不过一个累赘,一个包袱,我担心,我跟不上你的脚步,也担心配不上你,害怕老天爷提前收了我去将你我分开。”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说”云祈哭诉道“我,我怕你觉得我不够信任你,不够爱你,我怕你嫌弃我懦弱,无能。哥哥身具高强武艺,乱世之中定会安稳生存,可我呢,除了皮相可人,还有什么?”
严律了然,原来是这样。
这不是云祈第一次如此自卑了,原来自己的能耐竟给云祈带来了这么大的压力,倒是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早知道如此,当初我就该好好陪着你,安安心心守着你,不去学劳什子武艺了,反而让你忧心。”严律对云祈道,“祈儿,你是知道的,我学武也好,留在云家也好,都是为了你。江湖排名之争,本来我是不打算参与的,不过身在门派之中,当要有所贡献,否则岂不是有愧师父教导,所以那是不得已而为之。”
严律将云祈的头抬起,眼睛深情,贴面对云祈讲道,“祈儿为何不换个方向,想些好处呢?如今的我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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