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之后,陶蓉蓉在那里呆坐了一会儿,让屋子里留下的秋意坐了,问:“秋萍可曾抓到了?”
秋意并陶永安身边的贴身内侍两人坐在陶蓉蓉对面,听到这样的问话,她摇一摇头。陶永安身边的内侍却低声道:“陛下已经派人缀上了那边,过后殿下若是想出气,就将她交给殿下。”
陶蓉蓉听了心中却情绪复杂,想了许久,最后摇头叹道:“罢了,不过是一个背主的奴婢,又何必放在心上。”她说得轻描淡写,秋意却听得很是难过。
秋萍虽然不是与她一同到殿下身边的,却也是伺候了多年的。如今却不料,居然是他人埋下的棋子,一着不慎让这棋子伤了人。将秋萍当做姐妹的她很是受伤。如今听得陶蓉蓉这般说起秋萍,心里面不无感伤。
陶蓉蓉含笑看她一眼,问:“怎么,舍不得秋萍?”秋意连忙摇头,却又叹了一声,道:“秋萍咎由自取,只是……想到昔年一同伺候殿下的事,很是为她难过。”
陶蓉蓉顺着她的话说起昔年,秋意脸上方才渐渐有了光彩。那贴身内侍在边上听着昔年,不时也说两句陛下曾经的表现。
过了有大半个时辰,陶永安与洛成两人方才归来,两人都眼睛闪闪发亮,很是振奋的样子。陶蓉蓉见状一直提着的心却放了下去,让丫鬟们换了茶水进来,看着陶永安坐下一口喝下大半杯的茶。
洛成就着她的手喝了半盏茶就停了,握住陶蓉蓉的手,道:“蓉蓉辛苦了。”
陶蓉蓉却只是笑着摇一摇头,问:“可都处置妥当了?”
陶永安道:“已经是将命令都传到了。”停一停,他叹道:“只是想到再过几日,也不知道多少兄弟要兵戎相见,心里面就颇为难受。”陶蓉蓉劝道:“纵然是兵戎相见,也是他自己选的路。如今天下太平,他却想着妄动兵戈,就自该付出代价。”
陶永安哈哈一笑,看她一眼,对洛成道:“这几日,就劳你多关注了。朕身处宫中,委实比不得你自由。”
洛成立刻应诺,陶永安又问了几句陶蓉蓉的身子,方才起身回宫去了。
送走了陶永安,陶蓉蓉脸上方才露出痛楚之色来。洛成连忙扶了她回去床上趴着,小心翼翼揭开衣服,又松了绷带,给她换了一层药粉,再小心翼翼地包上。
一番动作下来,整个人额头都冒了一层薄汗。
虽说屋内铺了地龙,可这种寒冬腊月的天气能出一身汗,倒也让陶蓉蓉心里面觉得分外温柔。洛成握住她的手,一直到她的痛楚之色略微退下去一点,方才去换了衣裳,过来又坐到了她身边。
两人坐着,洛成忽地就对陶蓉蓉一笑:“忙得昏头昏脑的,倒是忘了,明日就是除夕。”陶蓉蓉一想,果然如此,不由轻笑:“今年除夕,只怕我却是不能入宫了。”洛成柔声道:“等我入宫回来,就陪你守岁。”
陶蓉蓉却只是笑,道:“真的能回来守岁?”
洛成看着她的眼睛,想着自己等人的准备,一时之间却卡了壳。陶蓉蓉顿时大笑起来,笑不过几声,却又疼得直抽抽,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一番挣扎,看得洛成心里面心痛不已。
虽然陶蓉蓉是这样说了,可是心里面却依旧是期盼着洛成参加完宫宴之后,能回来守岁的。只是等到天色擦黑,却依旧不见人回来,身边护卫的人却又多了两个,陶蓉蓉心中就明了,一时之间叹息。
等到夜了,她让人关紧了门户,又派了家丁婆子时时巡逻。虽说有人颇有怨言,只是等陶蓉蓉的红包发现来,倒也安静许多。
夜色渐渐深了,陶蓉蓉等得打瞌睡的时候,外边小丫鬟忽地惊叫起来:“外边是不是走水了?”陶蓉蓉一惊,顿时醒过来,推窗朝着天边看去,却只见天空被不知道何处而来的火光映得微微发红。
原本墨一般黑的空中,染上了不祥的血光。
陶蓉蓉见了,心中却忽地一颗石头落了地,心道,果然是被猜中了。当即坐了下来,带得伤口一疼。片刻之后,她却又站了起来,连忙让身边的人去吩咐家丁婆子们,守紧了门户,休要让什么人混了进来。
家丁们见了天上变色,已经是知道外边只怕是情况不妙,有什么事发生了。听得吩咐,一群人轰然应喏,分成了几组开始更加严格地四下巡查。
国公府的家丁中,有不少都是当年跟着洛成打仗的时候受了伤退下来的老兵,此时也显出了他们的特性,一个个不惊不惧,井井有条。
陶蓉蓉想要说点什么,却都比不得他们想得周全。
正坐立不安地坐着,大管事却忽然带着苏三过来了。陶蓉蓉讶异地过去迎了一下,立刻就被大管事按了回来。
“你身边的那些人,伺候人还行,保护你却差了点。”大管事说,“老奴带着苏三过来护一护。”陶蓉蓉谢了大管事,请了两人坐了,笑道:“倒是让大管事过年都过不安稳。”
大管事笑眯眯道:“如今陪着公主守岁,也很是不错。”
苏三在边上低眉顺眼地坐着,不一会儿就去与丫鬟们说话,将满屋子紧张的丫鬟们逗得纷纷笑起来。
陶蓉蓉看了,不由掩唇轻笑。
大管事见她脸上带笑,心中也安慰许多。碰到这种事,最怕的就是自己人先失了分寸,闹出许多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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