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下把衣服扯下来,“好好好,把脸藏好点,别让我抓住你。”
医生拢住你的眼睛,再等几秒你的视觉功能就会被中断,他说这都是科学,你才不信。他的体温隔着薄薄的眼皮触到你的眼球,你觉得这种感觉就像把脑袋按进一汪冰凉的水里,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按着你的皮肤,水流沉默地把嘴唇贴在你的耳侧,你听见这个幽魂游丝一般的呼吸和脉搏,大脑生产出的奇异色彩泛成了黑暗中的波光粼粼。
医生夺走了你的视觉,你便习惯用残余的感官来感受这个男人,你摸索到他的脸庞,他的额头被汗水浸得湿热,你又划过纤长的眉骨、高挺的鼻梁,还有光洁的下颌。
“你的胡子刮得挺干净。”你说,手指慢慢下滑,在按上他滚动的喉结时被抓住了。医生摩挲着你的手,用嘴唇轻柔地触碰。
他弯折起你的腿,慢慢侵入你的身体,一寸寸钉进入。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滑下来,从胸膛到腰线,勾勒出医生漂亮而优雅的肌肉曲线,医生把自己的好身材用乏味的实验服密不透风地捂着,这真是一种浪费。
这项激烈的运动在你们这里却格外沉默,你抵住医生的额头,用咏叹调的语气说:“你为什么从不多言?旅人,执意掩藏起自己的面容与夜莺般的声线。”他回你以沉默,你咽下喘息,问他:“你不觉得太无趣了吗?你可太安静了,你或许该试试看多说几句话,比如在这种时候……哈哈哈!不、你在、你在干什么!不!停下哈哈哈……停下!”
你笑得气都喘不过,医生的手指在你的脊背上快速游动,似乎在写什么,你想抓住他,他立刻灵活地躲开。你因为他的动作不停颤抖,扭着身体想避开,一下失去平衡向后仰去,医生抓住你的手臂把你用力拉回来,你在惯性的推搡下撞进了他怀里。
“嘘,等一等,我把我的眼睛借给你。”医生轻轻蹭着你的耳尖,没有了面具的阻隔他的声音显得低沉而冷冽,你恍惚了一下,眼前的黑暗被驱散了,转而浮现出一个身影,他撑着身体,黑色短发凌乱地贴在脸侧,同样颜色的眼睛显出不知所措的神情,冷光灯把他的皮肤衬得有些苍白。
这个人是你,是西里尔,你虽然你已经很久没正视过自己的样貌,但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样子。
你喃喃:“你……这他妈是什么邪术?”
医生回答:“这是科学。”
你照样不信。
医生的确把他的眼睛“借给”你,但你现在却不知作何反应,视觉的替换似乎也扰乱了你的自我意识,此刻你是医生、也是西里尔。你看见青年被按倒在床上、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视线从他的嘴唇下移到他的锁骨,你看着他的皮肤因为情\\欲和紧张泛起浅浅的红色,你不知道你该呻\\吟还是该低语,你到底是侵\\犯之人还是被侵\\犯之人?
一只手搭上青年的脸侧,“西里尔,看见了吗?”
医生拉拽着你打量这个人,你从未如此仔细观察过自己的身体。
“你穿军装时总会把扣子扣到最后一颗,军装的颜色也只有黑色,但你不会知道那样的你有多漂亮,就像一把冰冷锐利的剑,皮肤被衬得像雪一样。你会站在舷梯上看我,在那时,无论是庄严恢宏的战舰、还是璀璨绚烂的星云,都比不过你的眼睛,即使你不会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我爱你那样的样子,我也爱你此刻的样子,西里尔,因为你此刻的样子只属于我。”
你听着他的赞美(或无比流氓的调情),忍不住笑起来:“这些我都忘了,听起来你挺了解我啊,是不是……啊。”
黑发青年蹙起眉,脸偏向一侧,汗珠从他的鼻尖滑下去,医生凑近你,你轻轻颤动的睫毛在视野中放大。
“对,我爱你的一切。”医生喃喃自语。
“你知道我的一切吗?”黑发青年猝然睁开眼睛,按住医生的肩膀,鼻尖贴着鼻尖。你透过医生借给你的眼睛、在自己的眼睛里看见了医生的影子,把对方牢牢圈在自己黑色的晶体里。
“抓住你了。”你咧开一个得意的微笑。
“不,你没有,”医生回答,“你没看见我,也不会看见,西里尔。”
一瞬间医生又剥夺了你的临时视觉,他搂住你,似乎要把你揉碎在怀里,你垂下眼帘,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含混地呻\\吟出来。
“23:40,一会飞船就要爆炸了。”医生说。
“那你他妈还没射。”你忍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