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看着李思华,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妄想!”
李思华被他那阴鸷的模样吓到,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夺门而逃。只是梁王的下一句话,瞬间让她止住了脚步。
“太后要杀你,也要杀我,若此时我二人不能联手,那只有做刀俎上的鱼肉了,娘娘可要想清楚!”
李思华嘴上仍旧是不相信,“太后将本宫从天牢之中带出来悉心栽培,帮她笼络圣心,她怎会无缘无故地要杀本宫!”
原来这秦氏将李思华带离天牢,所用的借口便是要以假乱真,用鱼目充作珍珠。因而李思华对自己的定位向来分明,那便是取代真正的云锦瑟,成为这后宫第一人。
如今冷不防听说太后要对付的人不止是云锦瑟,还有她李思华时,她虽嘴上说不可能,但其实心中早已信了七八分。
“今日向娘娘请平安脉的谢太医,正巧是本王的人。你知道,他对本王说了什么吗?”
梁王气定神闲地欣赏着如穷途困兽般的李思华,似乎很是享受这种角力的过程。
“太医说,本宫身体并无大碍。”
李思华一字一顿,似乎是给自己壮胆一般。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她的手抖得厉害,牙齿也是生生忍着,这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
李思华细细回想着那谢太医为自己诊治之时的情形,言语间的笃定也渐渐变作了心虚。
“太医说,娘娘所中之毒,乃是宫中秘药,四时散,见效的慢,许是半年,许是一载,娘娘变魂归九天,呜呼哀哉了!”
梁王笑着,将杯中的酒尽数洒去。李思华瑟缩着,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娘娘如今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是回不去以前的身体了吧?”
李思华几乎是脱口而出,“你骗人,你哪里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李思华心中不禁暗自鄙夷自己的蠢,那梁王乃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哪里会不知道此事呢。
梁王倒是浑不在意,反而好心解释道,“那术士早已被本王杀了,你说,这世上可会有第二人知道这术法何解?”
李思华心中大惊,“若是本宫想回到自己的身体呢,那不是毫无办法了?”
梁王有些疑惑,瞪大了眼睛,似乎是在笑她蠢,“如此身份显赫,又面若桃李的一具身体你不要,要重新做回丑女?”
李思华嗫嚅着,“人前显贵,不过是想荫及家族,如今连家人都认不得本宫,这显贵又有何用?”
梁王许是被她这番话说的有些诧异,“真是想不到,娘娘竟是如此念及骨肉亲情之人。”
“人活着,不是为了自己吗。”
梁王似乎很是费解,仿佛在他的世界里,弱肉强食、冷血无情方是真理。
李思华讷讷,她不过是一介卑微的民女,连世家小姐都算不上。不过是被命运裹挟,成了这劳什子淑妃。如今又要不明不白,就这样丢掉性命。
想当初在临城之时,她确实是做过恶,但也只是小打小闹,从未伤及人性命。如今来到盛京,老老实实鹌鹑似的任人摆布不说,到头来居然还要丢了小命。
为何就要甘心赴死?
为何就要任人摆布?
她望着梁王,想着此人不过也是因她有几分用处,这才找到她,与那太后秦氏又有什么分别!
既如此,何不让他们狗咬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李思华嘴上应着,脸上露出一抹谨小慎微的笑意,“梁王殿下所言,不无道理,只是本宫不知,有哪里能帮到梁王的?”
梁王见她应承下来,拿出一包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递给她。
“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
李思华明了,爽快地接过。
这一包药,既是梁王对她的信任,也将是她给梁王的投名状。
她如此爽快,倒是出乎梁王的意料。
“你知道这是给谁的吗?”
“不是太后吗?”
李思华想当然地回道。
“秦氏这只老狐狸,哪里是你能轻易扳倒的,这自然是给她最爱的儿子的。”
梁王笑道。
李思华不免心惊,看来这梁王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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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锦瑟同云漠,取了自己的户籍等物,去县衙做了登记,上了鱼鳞册,这才算是在白越城安下了家。
锦瑟如今也不叫锦瑟了,按南珠给她的名字,她如今乃是盛京落魄世家的小姐,名叫楚玉。
锦瑟同云漠,不几日的功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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