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梁王怒喝着。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冷剑破空而来。
贴着梁王的脸,直冲那侍从而去。
侍从闪躲不及,竟被生生削掉了半只耳朵,现下只能捂着受伤的地方,哀嚎不已。
如此武艺,当真了得。
梁王摸着脸上的血渍,回首望去,正是秦氏。她如今早已脱去上朝的大衣裳,身上半分装饰全无,甚是英姿飒爽。她脸上身上全是血污,却丝毫不显狼狈。只是不知这血渍,究竟是自己的多些,还是旁人的多些。
仿佛从初识起,她就一直是这样硬邦邦的模样,独立于天地之间,一夫当关。
“太后为了这野生的崽子,倒是拼命。”
梁王劈手回过一刀,直中一护卫着秦氏的金吾卫的心口。金吾卫应声倒地,立刻有另一个补上,保护着秦氏,丝毫不给梁军空子。
梁王大笑道,“倒是不知若陛下知道,乃是你逼得他亲娘改嫁屠夫,会不会如同今时这般,对你言听计从。”
秦氏一边杀敌,一边高声回应,“怕是只有梁王这般妇人之仁的,才会对这种事情,耿耿于怀!”
“哀家这里,倒也有一桩新鲜事想同梁王说。”
梁王此时早已拿到诏书,准备突围,听得此言,不免生疑,“哦?太后什么时候也有了八卦之心?”
秦氏不理会,兀自道,“你那疼了宠了半生的祝氏,还曾同佃农育有一女,你可知?”
梁王如惊雷劈过一般,继而怒喝道,“你这贱人!胡言乱语些什么!”
祝氏,他心心念念,失而复得,携手十载的绾宁,怎能容旁人这般污蔑!但想着李思华的容貌,与绾宁的相似之处,他心中又顿觉恼羞成怒。
那边秦氏见他失神,立刻着人专攻他处。
“怎么?兄嫂弟及可以,被佃农求娶就不行?”
秦氏讥讽道,似乎早已看穿了梁王的虚伪。
那边,宫外的梁军渐渐多了起来,援军仍旧未至。
瑟瑟被梁王摔倒之后,昏迷了片刻,此时也被这金戈之声搅扰得渐渐苏醒。她望着不远处的萧晟,身体已经扭成了怪异的形状,心知他必是毒发休克。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匍匐着向萧晟而去。
梁军皆忙着应付秦氏之人,此时哪里有精力管她。想着他二人不过是将死之人,难免松懈了几分。
瑟瑟寻到机会,赶紧将萧晟扶起来,封住他几处大穴,暂时保住几寸心脉。
又一颗清润的药丸喂下,萧晟只觉得心头的痛苦压抑之感缓解了几分,喉头一痒,猛地咳了出来。
那边梁王被秦氏刺激得几欲发狂,却无力反驳。冷不防见身后的萧晟恢复了几分生气,立刻徒手将他抓了起来。
好呀,都是往心窝子里捅刀子,就看是谁更厉害些。
梁王想着,便要拿萧晟开刀。
瑟瑟再勇猛,也不过是身量尚未长成的幼童,此时哪里还有力气救得了萧晟。只能将自己的手心朝上,捏在萧晟手中,似乎这样便能阻止他的离去般。
梁王见此,脚上用力,直中瑟瑟心口,将她踢出老远。
“来呀!秦氏,你不是最看重他吗,不若一命换一命可好?”
梁王将刀一横,架在萧晟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