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正合辛长乐的心意,“正是。”
二人相顾无言。
一夜过去,再醒来时,身边却没了锦瑟的身影。
辛长乐匆匆下楼,只盼望着是自己吓自己。
可是,那后院的马厩内,早已没了他所骑的那匹骏马。
“客官,您醒啦?”
店小二正给客人们的马儿喂草料,见他来了,热情地问好。
“我的马,是谁牵走了?”
见他脸色不虞,小二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尊夫人三更的时候,说家中有急事,先回去了,小人这才让她牵走的,您二位,莫不是吵架了?”
小二探究的眼神在辛长乐的身上来回地扫着。
只见对方脸色臭臭的,仿佛是丝毫不知道此事。
难不成,竟是夫人偷跑了?
小二按捺住激动的心,殷切地望着辛长乐。
只可惜,对方却并不如他的意,只淡淡问道,“她往东还是往西?”
小二回想着,答道,“往东去了。”
往东,是正阳关。
辛长乐心中一沉,似乎早已意识到这种结果似的。
“那便是回家去了。”
他笑道,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似乎此前的不愉快都是假的一般。
原来自以为的情深,不过是感动自己的把戏罢了。
把一颗真心剖出来给人看,到头来却落得句,呀,这么恶心。
呵呵!
他心中嘲笑着自己。
上楼整理行囊,这才发现,原来她早已做好了逃离的一系列准备。
昨日奉给他的茶,是加了迷魂香的。
他沉醉于她的温柔小意,竟丝毫不察。
柜中的衣物,早已席卷一空,只剩自己的些许旧物。
想来是昨日白天,便早早准备好。
桌脚下,还压着一封写好的信。
辛长乐立刻拆开,上头不过八个大字。
今日一别,好自为之。
哈哈哈!
好一个好自为之!
他兀自握紧了拳头,怒意涛涛而起。
那边,锦瑟沿着原路一路疾驰,直奔葫芦谷而去。
路上三三两两的,都是流民。
有些死去的人,不过一卷破草席,就这样卷了,放在日头下暴晒着。那味道带着些许腐烂的气息,混合着不知名的汗渍,在空中氤氲出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锦瑟心有戚戚,却只能片刻不留,马不停蹄。
待行到葫芦谷附近,这里的景象却更加渗人。
四处都是断肢残骸,白骨森森裸露着,不知哪里又滚出一个脏兮兮的头颅,似口圆滚滚的缸子一般,很是恐怖。
葫芦谷凄声一片,都是来寻亲人尸身的百姓,其中也不乏三五侍卫,正在尸体丛中扒拉着什么。
“大人,大人!”
锦瑟一路磕磕绊绊,走到那些人面前,问道,“敢问诸位大人,陛下当真身死于此?”
她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怔愣在当场。
“你这女子,胡说些什么!”
侍卫扭头就走,不欲与她多纠缠。
锦瑟却不让,又缠上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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