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都无人应答。
一时情急,董礼破门而入。
殿内是一股腻人的花香,有些槐花的气息,但又不似。
殿内外间,春墨睡得正熟。
董礼捂住鼻口,冲到内室,这才发现,此处早已人去楼空。他心中一惊,又回到外间,摇晃了半天,春墨才悠悠转醒。
“你主子去哪里了?”
董礼叫道,外面的混乱渐渐平息,周围人声鼎沸起来,多是哭喊之声。与外间的热闹比起来,这里只余冷清的寒气。
“婢子、婢子不知啊!”
春墨四下张望着,这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事。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想道,“晚间用完膳,伺候姑娘洗漱,她让婢子先去歇着,婢子便去了。”
“后来呢!”
董礼低声呵斥着,不可能这大活人就这样凭空不见了。
外间被他们包围地水泄不通,内间就算春墨被迷了,也不可能全无半点挣扎的痕迹,就这样消失得无踪。
等等,若是不是被强迫呢?
董礼心中一阵心惊。
这楚姑娘,当初便是同那辛长乐一道出宫的。再见也是和辛长乐一起出现在山林之中,后来,不知为何,她又回转来。可辛长乐却在那之后,了无音信。
如今若是说有何人能够让她甘心跟着走,怕是只有那人了。
董礼正欲召集手下彻查一番,殿外忽然响起恭迎圣驾的呼和声。
这可真是不妙。
董礼伸手擦了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渍,有些心慌。
春墨更是俯倒在地,瑟缩着不敢言。
众人簇拥着萧晟而来,一见此间空荡荡的情形,萧晟哪有不明白的。
“是那伙贼人干的?”
萧晟双手成拳,额头青筋崩裂。
好好的斋戒,被平白无故搅合了不说,如今倒好,人也丢了。
董礼摇头,汗如雨下。
“贼子作乱之时,臣还前来想楚姑娘问安过,那时候她还好端端地在房中啊。不过是一炷香的功夫,再回头来,就不见了人影。”
萧晟当机立断,“赶紧带一队人马,兵分两路,沿下山的主要途径上搜寻。此时正乱着,他们要走,也走不了多远。”
董礼立刻领命而去。
萧晟径直入内,查看里间的情况。
果真如董礼所言,全无半点打斗的痕迹,只在窗栏上,有些许被撬动的痕迹。
萧晟沿着那窗户向外望去,外间的大槐树如云如盖,遮天蔽日。月光被槐树的枝桠分离地支离破碎,很是阴森。
若是想走正路从这殿中出去,怕是插翅难逃。
“来人,将这颗树给朕砍了!”
侍卫得令,立刻去寻伐木的工匠。
这来回地折腾,三五个时辰便过去了。
伴着晨光微曦,大槐树轰然倒地。
被支解了一地的枝桠,满地散落着白白的槐花,似下雪一般。
萧晟踩在那厚实的槐花之上,低头望着这鬼斧神工之作。
原来,那枝桠之上,赫然立着还未撤去的云梯。只因夜间天色昏暗,众人皆是未察觉出来,这贼人竟是由树上攀援而至。
顺着云梯所指,是另一处大殿的屋顶。
想来,这便是为何那贼人不被发现的秘密。
“这是密谋已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