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脱下来?”医生进来见简曼定着不动,忙催促,“她现在身体虚弱,很容易感冒,湿衣服必须尽快换下来。”
“……哦。”简曼堪堪回神,动作迅速将女孩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
医生将干净的病号服放在床头,“你给她换上,我去配药,准备给她挂水。”
“嗯。”简曼给女孩换衣服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女孩的左手手腕。
光滑,没有一丝痕迹。
她这里,不是这样的,她更加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这个女孩不是前世的她,而是她的胞妹云烟。
她和云烟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云烟脖子锁骨上方有一颗黑痣,她没有。
在桥头,她看见和自己前世一模一样的脸,视觉冲击太强烈,心完全乱了,竟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三胞胎的妹妹。
其实主要是她和这个妹妹没什么感情,小时候她在乡下姥姥身边长大,姥姥去世后她被接回天海市,但是没多久就被送进了白家,她和这个妹妹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印象极淡,所以看见这张脸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前世的自己,而不是云烟。
“同学,我这里有病号服,你衣服脏了要不要换一下?”
医生的话拉回了简曼的思绪,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是被云烟砸过来的奶茶弄脏的,晕湿一大片,上面还有奶茶的味道。
简曼看着医生笑笑,“不用了,谢谢。”视线落在病床上,云烟已经挂上了点滴,不过人还没醒,“她没事吧?”
医生,“没有大碍,肺部没有积水,如果没有感染风寒的话,挂完水就可以走了。”
简曼点点头。
“她怎么会落水?”医生随口问了一句。
简曼想了一下,说了两个字,“意外。”
医生明显不是八卦的人,没再深问,“那你在这里陪着你同学吧,我还有事,先去忙了,打完了叫我。”
简曼想说她不是我同学,沉默了两秒,最后还是没说,只点头说好。
倒不是对这个妹妹有多深的感情,她留下来是有些事情想问她。
前世她被爸妈送去白家,就是为了给这个妹妹铺路,攀上白家,让云烟星途更顺畅。
她永远记得她刚被接到天海市那天,云烟看她时嫌弃的眼神,并直言说她是一个乡巴佬,土里土气,和她待在一起拉低了她的档次,让她以后离她远点。
那时候姥姥刚过世,她正是伤心的时候,以为能得到一点家人的温暖,没想到得来的却是妹妹的嫌弃和爸妈的抛弃。
她从小在乡下长大,姥姥又宠着她,性子难免野了些,当爸妈说要将她送进白家的时候,她坚决不同意,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将本来就微薄得可怜的那点亲情,直接降到了负值。
爸妈对她的不喜直接变成了厌恶,妈妈更是指着鼻子骂她,“你从娘胎里抢走你弟弟的营养,克死你弟弟,让简家绝了后,现在让你帮帮你妹妹怎么不行了?我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妹妹身上,这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你是我生出来的东西,由不得你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