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娴立刻将手缩了回去,想通是一回事,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还没准备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简曼非常理解白瑾娴的感受,她对姥姥的愧疚至今都无法释怀,又怎么能要求白瑾娴顷刻之间将这十年来的针锋相对完全放下?
当年若不是姥姥中风了,没人照顾,她不一定有勇气面对那一切。
敲门声在这时响了起来,徐书楠推开门走了进来,笑着和简曼打招呼,“嫂子。”
简曼点点头回应,“徐医生。”
“我没打扰你们聊天吧?”徐书楠视线在简曼和白瑾娴两人身上看了看。
“没有。”简曼想着白漠阳还在外面等她,该说的也都说了,便起身,“你找瑾娴有事吧?那我……”
“不是,我找你。”徐书楠打断简曼的话。
简曼有些吃惊,“找我?”
“嗯,我长话短说吧,漠阳小时候亲眼目睹了她姑姑的死,所以出现了短暂性失忆,这么多年治疗下来他还是无法想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那件事对他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创伤,我建议他去看一下精神心理医师,可是他很排斥。”徐书楠说着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白瑾娴。
继续说:“其实看精神心理医师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并不代表人心理有问题,只是情绪无法舒散,或者心里积压的阴影太深,需要有一个导师帮忙疏通而已,我希望你帮我劝劝漠阳。”
说完又偷偷看了一眼白瑾娴,徐书楠这些话也有说给白瑾娴听的意思,不愧是姐弟,两人一个德行。
简曼想起她前世听见的那个传闻,不由问:“因为白丝琪死的时候漠阳在场,所以才会有漠阳杀了自己亲姑姑这个传闻?”
徐书楠点头,“偏偏漠阳忘了那天的事,所以罪名扣在他头上时,他连反驳的理由都没有。”
“难道白丝琪死的时候就漠阳一个人在场?”
“还有姑姑的丈夫杨钦明也在场。”这次回答简曼问题的是白瑾娴,“我记得那天是婉儿过四岁生日,我们都去姑姑家庆祝,快吃饭的时候姑姑上楼去叫杨钦明吃饭,结果半天没下来,后来我们听见漠阳的尖叫声,上楼就看见姑姑倒在血泊中,漠阳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手里握着带有血迹的水果刀,杨钦明握着漠阳的肩膀怒吼,问他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姑姑。”
白瑾娴说这些的时候,脸色发白,显然这件事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简曼拧眉说:“杀人的也有可能是杨钦明,毕竟没有任何人亲眼看见漠阳杀人不是吗?”
徐书楠幽幽叹了一口气,“白丝琪死于刀伤,伤口和漠阳手中的水果刀吻合,而且水果刀上只有白丝琪和漠阳的指纹。”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白漠阳,简曼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绝不相信白漠阳会杀自己的亲姑姑。
“当然了,我也不相信漠阳会杀人。”徐书楠对简曼说:“所以才希望你劝他,让他去看精神心理医师,如果能找回那天的记忆,一切真相就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