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无碍,只是体质有些特殊,不太容易受孕。”白漠阳语气平平淡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只是有些微风。
李蕴秋心神一荡,脸都白了一层,这叫身体无碍?
她倒宁愿简曼身体不好,白家有的是钱和医学资源,白漠阳身体那般娇弱,用钱坑着养,如今身体不也逐渐好转了吗?
可简曼是体质特殊,不易受孕,不是身体虚弱,这怎么养?
李蕴秋问白漠阳,“阳阳,你有什么打算?”
白漠阳神色如常,仿佛没什么事能激起他的情绪波动,语气也是惯有的温润平静,“命里有时终须有,曼曼只是不易受孕,不是不能受孕,或许我们缘分未到,缘分到了孩子自然就有了。”
李蕴秋可没白漠阳这么好的心态,两人结婚半年了,简曼的肚子却一直没动静,可见这个不易受孕的不易二字有多么艰难,“如果她一直怀不上呢?”
白漠阳神态似乎有那么一丝无奈,“那可能是我没有为人父亲的命。”
李蕴秋见白漠阳一副认命般的姿态有些急了,“阳阳,你知道的二房这承血脉可都指望着你呢,你身上责任重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嗣这件事你当放在心上,成为重中之重,怎么能如此随意?”
白漠阳温声询问,“奶奶觉得我应当如何?”
李蕴秋只是想先确认简曼体检的事,具体该怎么样她还没想好,白漠阳这么一问,她倒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浑厚的嗓音,“自然是离了再娶。”
白漠阳循声看去,见白益臣一身太极服从门口进来,七十多岁的老人,身体很是硬朗,眼神矍铄,神采奕奕,显然刚锻炼回来。
白漠阳拿开腿上的毛毯,起身,微微躬身,“爷爷。”
白益臣淡淡“嗯”了一声,走到沙发旁坐下。
随后进来的福伯知道白益臣有事要谈,不会立刻去洗澡,忙将外套披在白益臣身上,然后恭恭敬敬站在白益臣身旁。
白漠阳随之落座,拿了毛毯又搭在腿上,低头,修长手指拂捻着质地精良的毛毯,眼帘微垂,教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爷爷这是要干扰孙儿的婚事?”
白益臣老脸冷峻严肃,“我不是想干扰你的婚事,我这是关心白家的子嗣,你想娶谁,我不管,但你娶的这个人必须能为白家开枝散叶,如果她连最基本的繁衍后代的能力都没有,你娶她干什么?”
白漠阳微微掀眸看着白益臣,眼神有温润,有淡漠,却没有别人对白益臣该有的畏惧,“难道爷爷娶奶奶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李蕴秋下意识也看向白益臣,眼神质问。
白益臣眉头蹙了起来,回了李蕴秋一个你跟着孩子瞎胡闹什么?的眼神,然后看向白漠阳,“我和你奶奶是自己认识的,你和简曼是履行婚约,一个有感情基础,一个遵循约定,这能一样吗?”
白漠阳唇角极淡的勾了一下,“原来您还知道履行婚约遵循约定,我还以为您年纪大了,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