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漠阳抬眸看向白益臣,那毫无温度的眼神透着不让人心惊却也无法忽视的寒气,“当年你不择手段让我妈进白家的门,如今又想故技重施?为了子嗣,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白益臣神色微僵,随即皱褶的眉眼迅速染上怒气,嗓音沉了几分,“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事天衣无缝?”
白益臣眉头死死皱了起来,“她对你说了些什么?”
白漠阳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她若想说又何必还委曲求全待在白家?”
言外之意当年的事苏庆华什么都没告诉他。
“那你怎么……”白益臣说了几个字便停了下来,他不能不打自招。
“我怎么知道?”白漠阳接下白益臣的话,“你难道没听说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
白益臣心下一紧,难道当年的事白漠阳知道了?
不,不可能。
那会儿白漠阳还在苏庆华肚子里,怎会知道?
收敛心神,白益臣端起一家之主的姿态,怒喝,“这是你和长辈说话该有的态度?”
“以苏家公司逼迫她留下孩子,让她顶着杀害自己姐姐的罪名嫁进白家,将自己的儿子择得干干净净,白家倒是门风清白,她却臭名昭著。”白漠阳淡漠的眉眼瞬间阴沉下来,“这样的长辈我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
白益臣虎躯一震,略显沧桑的老眼中划过吃惊,他……竟然都知道了。
当年苏庆容有了身孕,白一帆在外面花天酒地,以至于她患上了忧郁症。
谁也没想到她会为了保住自己在白家的地位,疯狂到将自己的亲妹妹送上丈夫的床。
偏偏他那个不孝儿子又惦记小姨子已久,竟也真的做下了这等荒唐有悖人伦的事。
不久后苏庆容生了个女儿,医生说她身体太弱,生下这胎已是十分凶险,以后只怕再难怀上。
让白一帆断后,这怎么行?
好巧不巧苏庆华这时候有孕的消息传到他耳里,一次就有了他们白家的种,虽是孽缘,却也让他有了一丝安慰。
不管是儿是女,先留下再说,绝不能让白一帆没了传承。
于是他使了些手段让苏庆华断了打胎的念头,后来她倒是没让他失望,检查出来是个男孩。
他本打算让苏庆华偷偷将孩子生下来,孩子以领养的名义放在苏庆容身边养着,然后给苏家一些补偿。
这样白一帆有了后,苏庆容还是白家二房女主人,两全其美。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苏庆容这个疯女人,竟给自己亲妹妹下堕胎药。
结果自己还误喝了,导致本就虚弱的身子药石无医,离开人世。
这才有了后来苏庆华嫁进白家。
无论白一帆和苏庆华有悖伦理的关系,还是苏庆容伤害亲妹妹结果害死自己,都是有辱门风上不得台面的事。
这些事若传出去,他白家还如何在天海市立足?
是以外面才会有苏庆华为了荣华富贵残害姐姐而上位的谣言。
这一切本来都是苏庆容造成的,她给白家造成这样的局面却一死了之,苏庆华作为苏庆容的妹妹背这锅也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