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薄欢听了苏执这话一怔,她倒是忘了。苏执别说是在自个这坏了名声,回想方才周氏对她要出门时的模样,也就知晓苏执在苏家说的话也没甚人相信。
薄欢转念一想,上一世两人也不过就交换了几日,就是不说无妨。
还没待薄欢想完,苏执又开口了:“诶,不如我回去同你娘说吧,我娘向来和你娘关系最好。说不定有你娘出面去说,我娘就会相信。”
苏执本是准备从树上折下树枝给雪人插上,但苏执话音刚落,薄欢便扯着胳膊将苏执拉得面向自己。可薄欢不曾想到男子女子间的力道大有不同,遂苏执一个踉跄便扑了薄欢个满怀。
一时间天地好似都寂静了,耳边只留下风雪的声音。
好在两人及时反应过来拉开了距离,薄欢才又说:“不行,我娘最烦什么‘子不语怪乱神力’这些事。这事便就算了吧!你回到叶家切莫跟任何人透露,这事咱们过几日再看看吧。”
说着听见苏执应了一声,薄欢便举着伞准备离开。
薄欢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身旁没有人,回头才发现苏执正捧着做好的小雪人亦步亦趋。
到了跟前苏执将雪人递出来:“你也不愿做,这个我就让给你吧。”
薄欢看着晶莹雪白、头上顶着朵梅花的雪人摇了摇头:“不用了,雪下大了走吧。”
苏执闻言只好将雪人收回来,迈进了薄欢的伞下。
薄欢将苏执的举动看在眼中,心中低低地叹了口气。又不免有些庆幸,好在适才她没有将话跟苏执说个透彻。苏执这模样跟那酒囊饭袋有何区别?整日除了吃喝玩乐也不见有什么别的志向。
不过就算苏执这一世依旧是个酒囊饭袋又如何?她欠苏家的难道就因为苏执没甚作为便能一笔勾销?她该做的事本就不能因苏执一人而有所改变。
好在,他俩互换身子不过几日。薄欢心里只道:只有到时再做打算了。只是不是她娘那该如何交代。
将苏执送回叶家后,薄欢又趁着伞在外走了走。
回到苏宅时,苏家一大家子正巧在用膳。
周氏一见薄欢回来便停下碗筷:“我还当你又说谎,说着是去找薄欢实则又是出去鬼混了。没个半夜三更都是不会回来的,想不到今日这般早就回来了啊。”
苏老太太咳嗽了一声,往立在饭桌旁的陶嬷嬷吩咐下去:“快去为大郎君添副碗筷。”而后便起身将薄欢引入饭桌。
薄欢坐在饭桌上,几度想开口但又想到周氏方才所说,便明白她和苏执之事果真是不能贸然同苏家人提起。
因着今日是祭灶君的日子,用完膳苏老太爷便带着苏家一众人到了苏家厨房祭拜灶君。薄欢跟着一众人虔诚跪拜,也便听着苏老太爷的碎碎念念,约莫便是祈求苏家一家平安、希望灶君老爷上天后帮苏家多说些好话、苏执小年前病气入体望以后都能好好的……
第二日便是除尘日。
薄欢一早便起身了,待苏勤来叫她时看到的便是收拾整齐妥当的薄欢。看着苏勤脸色忽然变为惊诧,薄欢又觉着有些好笑。苏勤这孩子还是要活泼些才好。
薄欢和苏勤还没出房门,边听见周氏“啊”了一声。
两人连忙往厨房那边跑去,只见周氏喜气洋洋地举着装着糖的碗说:“咱们家的糖少了许多,想必是灶君老爷昨个听进你们翁翁的祷告了,上天为我们苏家说好话去了。”
周氏说着,薄欢半定睛往周氏手中的碗看去。周氏手中的碗是昨夜祭灶君摆在香案两边的糖碗,她记着昨夜祭拜的时候这两只碗里面的糖装得是满满当当。现下周氏拿着的碗中只剩下大半碗了,薄欢打量了一番摆放贡品四周的桌面也不见撒得有。
“娘,黑豆也少了许多,咱们家别不是进鼠了?”苏勤比薄欢站得更靠近桌子也便看得更清楚。
哪想苏勤刚说完便被周氏敲了下脑门:“呸呸呸,乱说话!灶君老爷千万别见怪,小孩子不懂事。”说着周氏放下手中的碗双手合十对着香案拜了拜,随后便把苏勤赶出来厨房。
苏勤走后,周氏便在厨房中忙了起来,薄欢则是在一旁默默做起了摘菜的活计。
周氏将粥米放入锅中后便想才看见薄欢一般:“哟,你这臭小子怎么还在这?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啊?”
“伯……娘您昨夜说今日要洒扫除尘的。”
周氏在灶后点着火:“你向来可不是这般听话的啊,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你娘啊?”
薄欢在灶头上摘菜:“我不过是觉着以往都是辜负了娘亲的期望,如今也该有所变化了。”
周氏将火升起来手,便又起身打了几个鸡子,脸上带着笑:“你要是真有心学好为娘心中便落下了一块大石头。今日你杜伯父将来做客,你可千万别失了礼数。今早我便打发陶嬷嬷出门去买些好菜,你要是有甚想吃的咱就再出门一次。左不过就是多费些时间,可千万要将你身子养好。”
薄欢将手中的菜放好点了点头。
等用过早膳,周氏口里的杜伯父便上门了。这人名叫杜华,是苏大的生意上的伙伴,说是跟着苏大在做酒楼营生,同时还经营着一家商行。
杜华长得是十分和善的样子,还为苏家众人带来许多礼品。
因着家中有人做客的原由,周氏也不再让薄欢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