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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时候,晏承旧大约是心情平复了不少,原先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也能想的差不多了。张言真在云家军的这段日子里,要说没有云阳的帮助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云阳一见晏承旧的脸色就能猜到他的想法,“请晏少侠稍微等一等。”说完,云阳从自己的床头下取出一个小箱子,又从小箱子里取出一幅画来。
“晏少侠,你看过就会明白了。”云阳将手中的画卷递给了晏承旧。
晏承旧狐疑着将手里的画卷打开,里面是一张栩栩如生的人物宴会图。其中坐在左下角第一位的那位穿着盔甲的中年将军,无疑正是当年的云阳。在云阳的对面,则是坐着一个穿着道袍的老者。
“这……?”
“张言真。”云阳抬头看着晏承旧回答道,“辉天帝最信任的那个方士,也是给我们炼制长生不老药之人。他作为最大的功臣也参加了那个宴会。”
“你早就认出他了么?”晏承旧反问道。
“一开始只是有些疑惑。”云阳摇摇头,“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我印象最深刻的始终是张言真年老时候的样子。初见他之时,只是觉得人有相似。后来张言真主动找上了我,愿意帮忙治疗我的伤势,条件是对他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侯爷也会受人威胁么?”
“不是威胁,算是歉意吧。”云阳缓缓摇头,“当初我只以为是他和前朝的那些追名逐利的方士一样,讨好君王炼制什么要命的丹药,后来才知道他在背后为了天下安定默默做过多少事。他炼制丹药也是为帝王所逼,那长生药他一颗都没有吃,在我们死后他却被凌迟处死。”
“侯爷就没有想过,他没有吃过不死药,为什么能活到现在?”晏承旧看着云阳问道。
“世间自有奇遇。”云阳对此并不关心,“我不会将他的存在告诉辉天帝,他似乎也不愿意再在这个世间呆下去。我见他对晏少侠你还算真心,便没有多说。晏少侠若是有怨,在下绝不还手。”
“侯爷当真是能说会道。”晏承旧深深的看了云阳一眼,“我大概还需要在云家军里呆上几年,还请侯爷好好护我一护,四年之后,我自会离开。”
“我也曾听闻那些世外的修行之人或者妖怪都要下凡历劫,想来晏少侠也是如此。”云阳的猜测也不能说是错误的,“晏少侠尽管放心,有我云家军在一日,必定保晏少侠安然无恙。”
有了云阳的保证,接下来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同样的,在接下来的四年里,晏承旧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张言真所说的跟在云阳身边才能顺利活过这个世界的真切含义。
前面几次就像是小小的试探,在知道这些敌人的虚实之后,辉天帝终于露出了他的獠牙,就像是他生前一样,开始重新征战起来。
第一个遭殃的人就是太师文权。
他逃得过第一次却逃不过第二次。辉天帝的攻击来的又快又猛,几乎毫无反抗之力。所有人都以为辉天帝不会在他接连失去十八铁骑又失去玄机子的时候动手,但他偏偏这么做了,并且花了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杀掉了文权。
文权哪怕再弱,好歹也是一开始就吃下不死药的人之一,也拥有自己的一方土地。如今竟然在辉天帝的手下撑不过半天,难道辉天帝在杀掉徐天之后,当真进步了这么多么?同为伏尸,竟然想逃都逃不掉?
文权的死,点燃了其他僵尸们的恐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