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是。”
张廷玉琢磨琢磨,顾怀袖要能对这太子有好感那才是奇怪了。
不过嘛……
“你还是别想下那一招了,不管下哪儿都是输,别垂死挣扎了。”
他当初跟顾怀袖下棋的时候,还没发觉,顾三根本就是个臭棋篓子。
下去发现不对,顾怀袖立刻就能悔棋,想不通自己应该下哪一手,干脆就捏着棋子在那儿干坐半天。等到实在想不出来了,张廷玉又对她不耐烦了,就会主动指点她下一子应该落在何处。这样,顾怀袖就能继续往下面下了。
可是,这样下棋……
无疑是没有前途的。
顾怀袖本来就下得困顿,一招一招下来,就更没辙了。
如今,这一盘棋已经下死,她还在垂死挣扎,让张廷玉都自愧不如。
顾怀袖斜了他一眼,将棋子扔进盒子里,坐在棋桌这一侧,凉凉道:“我怎么输了?你来说。”
还用得着说吗?
张廷玉直接将顾怀袖那一盒棋子放到自己手边,左手执黑,右手执白,左边一枚右边一枚,啪啪啪几乎不间断地直接落子,没一会儿整个棋局就已经快被填满了。
末了,张廷玉伸出手指来,扣出三枚白棋放回盒盖上,再让顾怀袖看。
顾怀袖一下就没了声儿。
她之前倒没看出来,张廷玉下棋竟然也是个怪物。
他方才走完这一盘棋,也不过就是那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虽然已经杀到了终盘,可他落子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经过思考。或者说,他已经思考过了。
早在顾怀袖下棋的时候,他已经将她的路数掌握。
等这时,直接落子就是。
于是顾怀袖还是惨败。
这两个月的时间,几乎都是在下棋之中度过的。
隔壁的院墙,已经又高了三尺,比寻常人家的院墙高了有足足六尺,叶家更是成为了整个桐城的笑谈。
自打什么上吊砌墙之类的把戏玩过被顾怀袖骂了一顿之后,墙那边竟然没了声音。
这两个月,除了两家的婆子出去买菜的时候偶尔撞上,发生几句口角之外,竟然相安无事。
张廷玉说:“多半是他们不折腾了。”
顾怀袖却是摇头:“我看多半是还有得折腾。”
张廷玉却道:“想折腾也折腾不了了,我是不纳妾,叶朝成那边我也说过了,怎么闹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后日便启程去江宁吧。”
“去江宁?”
顾怀袖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一阵根本没提过这件事,怎么忽然之间就说出来了?
他们回桐城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已经进入了七月,正是长江中下游地段最热的时候,这时候的江宁还不知热成个什么样子,赶着这时候下去不是受罪吗?
张廷玉原本也不想去的,只是桐城这边也不凉快,更要紧的还是廖逢源那边的邀请。
现在过河钱不用给了,廖逢源那边成功策划了这一件事,真可谓是春风得意。
靳辅没事儿,整个江南河道之事便已经尘埃落定。
前一阵廖逢源运茶去了京城,现在回来了,立刻就给张廷玉发了邀请,一定要请张廷玉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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