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船的听着顾怀袖他们的使唤,暂时停了一点。
刘氏叹了口气:“我大字不识一个,猜灯谜只能靠二少奶奶了。”
顾怀袖左右一看,自己身边的青黛可以用,前面阿德也能用,便叫多福去前面找二爷借人。
阿德还在前面,站在二爷身后听着事儿,多福那边从船边过来,站在外头躬身告道:“二爷,二少奶奶说找您借个人。”
借个人?
张廷玉怪道:“我出来就带了阿德,少奶奶待作甚,又借谁?”
多福道:“二少奶奶就是借阿德,在后面猜灯谜呢,说是要找识字的去凑数儿。”
这也不过就是讨个好彩头,她竟然也这样上心,这还不是自家的船呢。
张廷玉哑然失笑,回头跟阿德摆摆手:“少奶奶看得起你,你便去……哎,等等。”
他忽然又顿住,扫了众人一眼,“现在大家也是干坐着,咱们若是一直在里头坐着也惹人怀疑,不如一起出去对灯谜,时间还早呢。”
子时之前的半个时辰,众人才会齐聚到最中心的大船上,那个时候才是众人商议之时。
现在坐在船里,也是没事儿干。
夜里的秦淮河,被灯笼映照得跟流光溢彩。
众人对望一眼,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纷纷表示赞同,连沈恙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只可惜,张廷玉临出去之前,忽然说了一句:“沈爷现在还不能出现,您就在里面坐着吧。”
沈恙转动着核桃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他眯眼看着张廷玉,有一会儿没说话,最后才道:“还是张二爷考虑周全。”
考虑当然要周全了。
张廷玉是男人,对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了。
若非沈恙现在与廖逢源捆绑在一起,估计张廷玉早筹备着借刀杀人,干脆让沈恙去死了。
不过,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有的忌讳,自己默默记下也就罢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时机报复。
娶个媳妇儿也不容易,创业容易守业难啊。
张廷玉满心感慨地出去了,邬思道等人也到了船边。
他们在前面,顾怀袖跟丫鬟们在后面,也叫了阿德来帮忙。
船行很慢,人人都在猜灯谜。
船里一下只有沈恙一个人,显得冷冷清清的,他一手拿了个核桃,相互地碰了碰,听着外面对灯谜的声音,终究还是有些意动。
船边的阴影里站着人,沈恙使了个眼色,便见那人出去了,将船边挂着的各色灯笼调换了一下顺序。
待看着这一切做完,沈恙才悠闲地踱过了屏风,往船的后半截走。
从后面这里,能看见在外头的刘氏和顾怀袖,沈恙现在是个危险人物,还不能出去,只端着壶酒坐在里面看着。
美人身段窈窕,说句轻浮的话,见过秦淮河上那么多美人,却不曾见过这样漂亮的。
甭管是那一张脸,还是一颦一笑,都跟小钩子一样勾得沈恙心痒。
他忽地想起早些年见过的苏州芝柳楼的花魁娘子,艳丽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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