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师回朝,”赵政说,“哀兵必胜,不要再打了,骄兵必败,等他三年,再去攻打,一击毙命。”
嬴政:“……”
赵政说:“此时天下大势已定,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李斯是个三才之辈,可以重用,但是其为人极端,不可全信,楚灭了之后,你可以启用韩信,数年之后,他也该看清楚局势了。卷入天下大势之中,他还汲汲于家国情怀,过于天真了,但是这也可以理解,人总是当局者迷,他过于想保全自己的国家,所以看不清局势,等到楚国灭掉,他也差不多清醒了,他与李斯向来不对付,在这个时候,两个对立面的重臣会是你的左膀右臂,让你更清醒地看清楚这个天下。”
“权利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安全的,”赵政说,“不要过于信任任何一个亲信,李斯不行、韩信也不行,赵高,那个宦官,更不能重用。”
嬴政却道:“你作为韩国的客卿而来,却不为韩国说一句话,到底是何目的?”
赵政:“我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只为了这天下而谈这些,你可以信我,也可以不信,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会做,与我说不说没有关系。”
“你师从何人?”
赵政顿了一下,说道:“无人。”
嬴政有些感慨,道:“我的老师——从来未与我说过这些,他的眼睛总看着脚下的那些大臣,似乎驾驭了这些大臣,就是这辈子唯一的乐事了。”
吕不韦,赵政心想,吕不韦并非没有野心,他只是太老了,人老了,总是会沾染些恐惧和贪恋,不肯放下手里的那些东西。
“你既然也有此雄心壮志,”嬴政说道,“何不留在秦国,我许你客卿,位与李斯同列。”
赵政道:“不了,我不属于这里,马上要离开了。”
嬴政说:“不属于这里?”
“我是个过客,”赵政笑道,“陛下,这是你的天下,无论别人与你说了多少,给了你多少建议,最后一切生杀大权还是会落在你的手中,让你做决断,我言尽于此,也该走了。”
“既然来了,”嬴政说,“不妨多说一些。”
赵政一想,也无不可,于是道:“说什么?”
嬴政微微换了个姿势,向后靠了靠,说道:“聊聊这天下,这人间,这百姓,你与我,什么不能聊?”
赵政说:“你说。”
嬴政:“你觉得这天下,会一直属于大秦吗?”
赵政微微皱眉,似乎在斟酌,嬴政道:“但说无妨。”
赵政道:“不会。”
“果然,”嬴政说,“你仔细讲。”
赵政说:“文明还未稳固,一切王国都存在着纰漏,这天下并非是你眼中能看到的那片土地,还有更广袤的,我们暂且窥探不见的地方,所有的政权都像是暂时握在手中的水,早晚有一天会流失,归于大海,我是这片土地的过客,你们也是,所有人都是,永远没有人能够永远地把控天下,只是暂时地替后人保管这捧水罢了。”
嬴政说:“既然我是过客,那么在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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