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夫人也出了事情,他必须要亲自通报督主。
“锦绣姑娘,我将此事告知督主。你且先留在这里,待我回来,亲自送姑娘离开。”
车夫被他们留在西厂外,锦绣是独自一人来的,马进良怕她独自出去会不识得路,自然,他也是怕锦绣被别的锦衣卫带出去对姑娘家的名节有损——他倒是忘了,若是他带着锦绣离开,结果不会有什么不同。
马进良将这事通报了雨化田之后,得了命令,又赶紧去了一趟别苑。等雨化田带着鸳鸯他们出宫,他才想起来锦绣还在西厂等自己!并且都已经过了大半天的功夫了!反正雨化田给他的命令只是安排好别苑的事情,如果他真现身在别苑也引人注目,是以,想到这里,马进良就匆匆地往回赶。
小屋内一片漆黑,马进良几步走到门外,便听里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心中一怔,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小屋里,赵通正抱着沉睡的锦绣往塌子上放去。赵通见了马进良,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不知道是谁在咱们屋里藏了个香甜可口的小妞……”
马进良心中怒火丛生,咬牙切齿地道:“放下她。”
赵通微微一愣,倒是很快地将人放下了,但又道:“人是我发现的,大档头想要分一杯羹,也等兄弟先尝个鲜……”
“滚。”马进良已经闻到赵通身上传来的酒气,他微微蹙眉,要不是怕惊吓到锦绣,他早就出手教训赵通了。偏偏此刻锦绣转醒,声音带着初醒时的些微沙哑,又有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特有的软糯,她先是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吵,但立即发觉了马进良,便道:“进良大人,你可回来了?鸳鸯姐姐没事了吗?我能回府了吗?”
赵通在原地没动静,马进良跨步到他的面前,低声道:“还不滚?”
赵通嘿嘿一笑,道:“人是大档头带进来的?”
马进良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她是督主府上的丫鬟。”
赵通听到“督主”二字,酒便醒了大半。想到这个丫头看来是不能碰了,难免有些扫兴。他本是想起有东西落在此处回来寻的,没想到一进门就瞧见了个姿色不错的丫头趴在桌上睡觉。他又是喝了一些酒,酒劲上来,便要抱着人到塌子上行事,就是这个时候,马进良来了……知晓了锦绣的身份,赵通才兴致怏怏地离开。
锦绣见外头天色已暗,而眼前的马进良还不断地散发着寒气。
她道:“进良大人?夫人没事吧?”
马进良此刻很是自责,痛恨自己!要是自己来晚了一步……他不敢想象!他冷声道:“她已经没事了。”
锦绣听了只当他动怒,缩了缩小脑袋,道:“哦,今日有劳进良大人了。”
马进良知道她误会自己了,但他并不擅长解释,因此闷声道:“我送你回府。”
锦绣心想鸳鸯没事就好,自己等了整整半天,刚刚实在撑不住困意才睡了一小会儿……咦?锦绣奇怪地摸了摸屁股下的塌子,心道,自己分明是坐在椅子上睡的,怎么会挪到塌子上来了?
“进良大人……”锦绣犹豫着,“刚刚那是何人?我怎么会在……”
“没人。”马进良并不想锦绣知道刚刚的事情,因此迅速应了一句。锦绣却是脸上一红——难不成是进良大人抱自己上塌子的?马进良见她发呆,以为自己的话太凌厉吓到了小姑娘,便稍稍柔和了声音,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锦绣胡乱地点着头,与马进良一同出门。到了辑事厂外,锦绣才知道那车夫原来早早就离开了!她气的踹了一脚门外的一尊石狮子,道:“居然回府都不和我说一声!”
现在天色都黑了,自己怎么回去?
“还没有人这么大胆,敢踹我们西厂的石狮子。”马进良摇摇头,无奈地道。
锦绣脸上一红,晓得自己的行为粗鲁了,支支吾吾地道:“……不然我和它道歉?”
马进良抿唇一笑,虽是戴着面具看不出来表情,但那双眼睛亮闪闪的,笑意不加掩饰。锦绣只觉得微弱的月光下,马进良的双眼都能笑出声来,一时又羞又急,尴尬地道:“我忘了便是我道歉了它也听不懂……”
马进良的眸子几乎弯起来了。锦绣懊恼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车夫走了,我送你回去吧。”
“……进良大人,厂中有马车吗?”
“……马车没有,马倒是有几匹。”
可是锦绣不会骑马。如果骑马,那么两人势必要同坐一骑,这就难免会有些尴尬。锦绣也不知怎么的,今天老是想到马进良抱自己上塌子的情形,脸就控制不住地红起来。马进良道:“出了这条街,便是市集,应该有马车。”毕竟辑事厂离厂督府有些远,走路去的话,他是没问题,就怕锦绣吃不消。
锦绣松了一口气,道:“都听进良大人的安排。”
两人离的一二步的距离,一前一后落开半步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走着。锦绣时不时偷偷打量几眼马进良,如此走了一段路,惹的自认为自制力很不错的马进良都不由地转头问她:“锦绣姑娘,在下身上有什么不妥之处?”
“没没没!进良大人你很妥、很妥……”
马进良略略挑眉,依旧看着锦绣。锦绣挠头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