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过去,却见江免手里已经没大炮了。
“大炮呢?”
江免指着头顶的树,“它收回去了。”
“……”
看着边鸷皱眉盯着树瞧,江免憋笑憋得难受。
他本想试试大炮在水里能不能开火的,但窦华帆见了后反应特别大,他便只能抽大炮玩玩了。
窦华帆跟边鸷是发小,这会儿抽烟抽舒坦了,对江免也更有好感了,悠闲的甩着鱼尾冲边鸷道:“小免免挺有趣的,你把他带回家嘛。”
边鸷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窦华帆耸了耸肩对江免道:“他这人就是口是心非,这不,一回来边报仇边找什么延息珠,肯定是给你找的。”
闻言,江免倍感意外的看向边鸷。
边鸷没看他,危险的眯着眼盯着窦华帆,“你太闲了?”
“得得得,我走了,不耽误你俩。”
窦华帆抽完最后一口烟,朝江免抬了抬下巴示意后,潇洒的往后仰倒,“扑通”一声入水不见了。
剩下的两人相顾无言。
忆起窦华帆提及的报仇,江免恍惚着才想起边鸷的身世。
边鸷的母亲早死,父亲是鲛人领域的统治者,年老体弱多病了还花心乱搞,造成私生子无数。
私生子多了就会勾心斗角,边家的雄性鲛人们都想当统治者,然后就整天互相算计,期望将兄弟弄死后自己就能坐上那个位置了。
然而,边父临死之际当着众人的面把位置传给了边鸷,也就导致了边鸷成为众矢之的,被众兄弟合伙针对的首要对象。
为了到达目的,他们更是暗算并迫害边鸷,致使他受了重伤后故意让人类抓到他。
这也是故事开头他身受重伤的原因。
而边鸷的亲妹妹由于被窦华帆保护着,倒是幸免于难。
这次回来,边鸷忙于报仇铁定是抽不开身的。
只是令江免没有想到的是,他那么忙竟还想着给他找什么珠子。
果然闷骚。
绝逼早就喜欢老子了。
看着人类笑得像个傻蛋似的,边鸷不忍直视的移开眼。
沉思片刻,他道:“我之后不会常来。”
江免摆手道:“没事没事,你忙你的,我一个人也挺逍遥法外的。”
“?”
“咳,我的意思是逍遥自在。”
逍遥自在?
呵。
边鸷立马转身离开。
【黑化值:70。】
江免:“……”
不是,我做错了啥?
晚上。
又有一个鲛人冒出水面来偷看江免,只不过这回来的是个雌性鲛人,并且这个鲛人还很不友善。
坐在岸边就拿一双冰冷的眼盯着江免,眼底的鄙夷都快要溢出来了。
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千曾冰嘲讽道:“真丑,边鸷的眼光真是越来越差了。”
说完见人类不吱声,千曾冰以为他怂了,心里更加鄙夷,又嗤道:“人类不配站在我们鲛人的域土上,识相点就赶紧滚回你们陆地!”
因她是女的,江免懒得跟她怼,当她是空气。
而被无视的千曾冰怒了,“被我说得都哑巴了?怂货!”
听她又冷哼了一声,江免没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愚蠢的人类!”
江免克制住笑意,道:“幸亏我俩隔得远,不然你再哼一声,我怕你把鼻屎喷我脸上。”
“你说什么!”
见愚蠢的人类要走,千曾冰气愤道:“你给我站住!”
江免不耐烦了,“啧,我肚子痛没功夫听你骂,你要是实在嘴欠,那你就跟我一起去蹲坑呗,边蹲边骂?”
“……”
粗鄙!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江免伸了个懒腰,“我不跟女人计较,看你也算是半个女人,我就大度的不跟你一般见识,水里凉快就好好待着,别出来找存在感。”
“呸,你个愚蠢的……”
千曾冰涌上喉咙的辱骂词汇还来不及说完,却见人类从暗处走出来暴露在月光下。
而那双闪着冷光的幽森眸子直直的看了过来,似千斤锤般狠狠地砸在她的胸口上,一时间竟让她觉得窒息的疼。
江免漫不经心道:“在挑衅别人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不然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说对吧?”
人类的眼神平静,如水般柔和。
虽瞧着柔和,但那无形的震慑力才最为致命,让千曾冰有一种下一秒就会被他弄死的错觉。
人类面色温润毫无攻击性,可单凭直觉,千曾冰就觉得这个人类很危险。
莫名的,她觉得这个人类若出手,无论从气势上还是从实力上,都会碾压她这个鲛人。
寒意入侵,千曾冰小脸一白,因心生惧意,她紧咬着唇瓣挪进海里。
“你……你再得意又如何,我……我可是边鸷的妻子!”
妻子?
江免双眼微眯,“他什么时候有的妻子?”
“现在!”
“谁说的?”
“我自己说的,怎么了?”
“那照你这么说,我这肚子里还有了他的崽了呢。”
“……”
真能扯犊子。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崽,当她是白痴呢。
千曾冰正要鄙视他,余光不经意间瞥见左手边的不远处立着个人影,吓了她一跳。
见她瞪大了眼盯着某处,江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依稀看到个模糊的人影。
太黑了,他没看清那人是谁。
“边……边鸷!”
千曾冰替他喊出了人影的人名。
然后江免就尴尬了。
边鸷扫了千曾冰一眼,千曾冰心脏骤紧,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随后自觉的缩回水里消失了。
等人走后,边鸷爬上岸朝江免靠近,“有我的崽了?”
鲛人的声线压得极低,似低音混响在耳边来回转,转得江免肾上腺素狂飙。
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他怔怔地看着边鸷越靠越近。
“嗯?”
磁性而充满魅力的低沉嗓音近在咫尺,江免老脸一红,眸色闪烁着不敢看他,“就……就胡扯的,她……她……”
一声低笑打断了江免的话。
边鸷伸出右手捧着江免的脸,拇指摁在他的唇角轻轻摩挲着,似觉得拇指的触感不明显,边鸷又慢慢移动食指的指腹感受唇上的柔软。
“光亲就能怀崽,那说明我也是挺有本事的。”
“……”
他的指尖微凉,可摁在唇上摩挲时,竟带着一丝灼人的烫意,直烫到江免的心尖上,令他自内而外的燥得慌。
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徒增暧昧。
外加被他那灼热且直白的眼神盯着,江免忍无可忍,红着脸快速往后退躲开他的手。
“你不是说你不常来的吗?”
而且走时好像还生气了,江免以为他得好几天才来看自己。
边鸷没答,环视四周皱着眉头思考事情。
江免看出来了,道:“你不用担心我,我一个人在这里真没事,再说了,我有大炮,没人敢伤害我。”
边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后,没说什么便入海不见了。
次日。
窦华帆上来看人类嗝屁没。
见他活得挺滋润的,便抓了一条鱼丢给他,自己则生撕着鱼,边吃边看他,“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竟不怕。”
江免接过鱼后麻溜的生火,手都搓红了才把火点燃。
“没什么好怕的。”
窦华帆趴在岸边问:“昨晚千曾冰来找过你了?”
千曾冰?
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个女鲛人,江免点头。
窦华帆:“她为难你没?”
“还行。”
还行?
这是什么回答。
窦华帆咬了一口鱼,戏谑道:“延息珠找到了,在族长手里。”
闻言,江免抬眸看向他。
窦华帆:“千曾冰是族长的女儿,只有边鸷娶千曾冰为妻,族长才肯将延息珠给他。”
江免睫毛轻颤,低头不语,心里却在吐槽这种老掉牙的狗血剧情。
见他没反应,窦华帆无趣的撇撇嘴,“你好歹给个反应啊。”
江免淡淡的“哦”了一声。
没看到想象中该有的反应,窦华帆咬紧后槽牙,不甘心的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江免懒洋洋的掀起眼皮看着他,漫不经心道:“有。”
窦华帆瞬间激动了,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催促道:“快说。”
“真要我说?”
“废话,快点。”
江免唇角轻扯,瞄向他手里的鱼道:“听说你们有的鲛人会把翔拉到海里,鱼又很喜欢吃你们的翔,而恰巧你们把吃了你们翔的鱼抓来吃了,那也就是说你们在吃翔。”
窦华帆:“……”
手里的鱼突然不香了。
这个人类有毒。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