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太后气得不轻。
孟暗不为所动,语气依旧清冷,“母后,无论是宫女亦或是孩子,儿臣皆不喜。”
“你……”
接下来他们还说了什么,江免没再听了。
光是前几句话就跟刀子似的扎进他心里,再听不是要心碎死了。
孟暗不喜欢孩子。
啧。
察觉他情绪低沉,系统劝解道:【孟暗不知道你能怀孕,所以才找的托词。】
闻言,江免眸色微滞,随即带着一丝颤音问:“真的?”
【我骗你又没糖吃。】
江免慢慢冷静下来,但左手还有点抖,怕被他们看出来,他赶紧用右手死死压住。
孟暗注意到他的脸色不太对劲,摸上他的手后发现很凉,便问:“哪不舒服?”
江免摇头不语。
孟暗皱了皱眉,直接起身带着他离开。
因过于急切,连该有的礼数都忘了。
也有可能是他被惹恼了,故意忘的。
思及此,太后脸色越加难看。
因把六儿送出去过,太后一直对他心存愧疚,修补了这么些年,不仅没修补好母子情,反而还越发疏远。
太后心中只觉悲戚。
这边。
还没出宫就看到陈焉跟几个妙龄女子走了过来,江免下意识抬手挡住肚子。
他动作的幅度很小,以为没谁注意到,但孟暗就在他的身旁,并且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自然将他的这个动作收入眼底。
为什么挡肚子?
孟暗狭长的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表哥!”
陈焉虽被赶出府了,但还是对孟暗不死心。
毕竟从小就喜欢他,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如今好不容易才见到他,陈焉便不顾场合快步走来。
见她莽撞的要冲过来,江免觉得自己护住肚子的举动是明智的。
今时不同往日,他得护好他的崽。
一阵胭脂香扑鼻而来,太浓了,闻多了有点难受,又怕陈焉扑人时波及到自己,江免连忙往旁边移了三步远离孟暗。
对他的这个举动感到不满,孟暗神色不虞的朝他靠近,“你躲什么?”
眼看陈焉改道而来,江免来不及回答他,刚想往后退,但无奈手被孟暗攥着,不得已,他只好拉着孟暗一起躲避。
见此,陈焉冲江免发火,“你个傻……”
话未说完,一道锐利冰冷的视线瞬间将她锁定,极有威慑力。
像一块打磨锋利的冰刃,正直指着她的太阳穴,让她毛骨悚然。
于是,陈焉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半天都没说出口。
孟暗没再看她,拉着江免就走。
跟陈焉一起的人里有世家小姐和郡主,因陈焉的性子不讨喜,所以等王爷一走,她们看着陈焉的眼神便带着点幸灾乐祸。
像在看跳梁小丑。
被她们这般看轻,陈焉被气哭了,边哭边跑走。
*
江免很困,还没上马车就睡着了。
孟暗抱着他钻进马车内坐好,垂眸看着他恬静的睡颜,情不自禁的低头亲了亲他的唇。
江免被打扰到了,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声。
孟暗没听清,但也没再闹他。
回到府里将熟睡的人放在榻上,给他盖好被褥后,孟暗走出门外叫来富贵。
“你的主子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富贵小心翼翼的回道:“禀王爷,少爷最近嗜睡且食欲不振,貌似还闹了肚子。”
孟暗脸色骤沉,阴鸷道:“为何不与本王说?”
富贵战战兢兢道:“您忙,再者,少爷不让奴才说……”
“那大夫呢?”
“少爷也不让请。”
孟暗脸色黑沉,挥手让他退下。
负责看顾江免的影三跪地请罪,“属下失职,望王爷责罚。”
因影三只能守在门外,平日又不能一直盯着王妃看,而最近这几天王妃都待在屋内,他自是不知道王妃的异常。
但不管如何,失职就是失职,他身为下人不能辩解。
也不敢辩解。
孟暗冷声道:“五十军棍。”
“谢王爷开恩。”
挨军棍总比赐死的强,影三暗松了一口气,抱拳行礼后退下去领罚。
孟暗叫来影七,“去请大师兄来。”
“是。”
大师兄是神医,请他来给江免看病是最好的。
因石针香会轻功,所以仅半刻钟就赶来了。
“你的小王妃怎么了?”
“嗜睡,食欲不振,闹肚子。”
闻言,石针香向前迈的步伐骤然停住,“你确定?”
见他神色古怪,孟暗皱眉,“嗯,可是不妥?”
石针香没回答他,只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让他猜。
孟暗没猜出来,眉头拧得更紧了。
进了内室后,石针香先是看了一眼江免,见他睡得正香,便放轻动作将他的手拿过来把脉。
把了好一会儿了也不见大师兄开口,孟暗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突然,石针香啧了一声。
孟暗忙问:“怎么?”
“两个月。”
“什么两个月?”
“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听到“孩子”二字,孟暗瞳孔急剧收缩,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更是难以自控的颤栗着。
石针香也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失态,饶有兴致道:“你要当爹了,高不高兴?”
说完,石针香便等着看他的反应。
可孟暗面瘫久了,除了最初听到时露出几分错愕外,如今脸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了。
情绪更是内敛,叫人捉摸不透。
啧,他这是不高兴?
刚想完,石针香就见孟暗大抵是想去床前,不料左脚拌右脚,啪叽一下脸朝地摔下去了。
“……”
得,这是高兴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