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诡异的淡紫色瞳孔。
淡淡的雾气笼罩着他那寒潭般深邃的眸底,让人无法洞察里面的情绪。
眼神幽幽,高深莫测,充满了神秘之意。
一头银发长至腰间,几缕碎发轻垂在他的前额两边,白色的发给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平添了一种慑人心魄的冷厉感。
眉宇间寒戾饱含威严。
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显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不太美妙。
周身气息冰冷嗜血,宛如陷在阴暗地狱里的困兽,又凶又戾。
初见,江免就知道这人十分危险,并且特别不好惹。
而他好死不死的掉下来就砸在这人的胸口上,这无疑是在老虎头上拔毛,找死。
两人的武力值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江免觉得自己今天可能要完。
但也有可能不会完。
他试图卖萌来求得一线生机,但还没等他有动作,男人修长的手便已抬了起来。
两根冰冷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不止指尖的温度低得可怕,男人打量的目光也冷得瘆人。
“叫什么?”
男人声线低沉,语气寒冷,似夹杂着冰渣。
江免被冻得哆嗦了一下,强撑着寒冷温软道:“江免。”
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原来是我死对头的儿子。”
江免:“……”
哦,谢特。
不止砸了人,人还是父亲的死对头。
江免听了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该不会要被大卸八块吧?
男人好整以暇的盯着眼前的小崽子,看他故作淡定,男人恶劣一笑,手往下移放在他的脖子上。
“求我,我便放了你。”
窒息感涌了上来,江免能屈能伸,连忙道:“求你。”
男人却笑得更变态了,“可惜了,你还是得死。”
江免急了,“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男人莞尔一笑,笑容似淬了毒,“我这人最喜欢出尔反尔。”
冰冷嗜血的话音一落,江免脖子上的手猛地收紧了力道,如焊铁一般无法撼动半分。
江免人小法力微弱,完全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最终,他只能苍白无力的在男人手里艰难挣扎,当窒息感到达顶点,强烈的眩晕袭来。
眼前一阵阵发黑,在陷入昏迷之前,江免与男人那疯魔到病态的危险眼神对上……
“免儿!”
“免免!”
一阵摇晃中,江免“刷”的一下睁开眼,看到家人都围在他的床前,他一脸茫然的摸向脖子。
“娘,是你们救了我?”
魔后皱眉摸着他的额头,还没等她开口,江婴率先回答道:“什么救不救的,你睡迷糊了,我们进来喊了你许久你才醒过来。”
睡觉?
他不是被那个男人掐死了吗?
江免快速变出一面铜镜查看脖子上的掐痕,但让他惊讶的是,他脖子好好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掐痕。
不可能啊。
那个男人用的力气特别大,不管怎样都会有掐痕的。
难不成他根本就没出去过,那个男人也是他做的噩梦?
“娘,我刚才可曾出去过?”江免急切的问道。
魔后摇头,“未曾。”
那就说他没出去过,所以那个男人果真是噩梦了?
想到这里,江免暗松了一口气。
魔后爱怜的擦干他额上的冷汗,抱着他安抚道:“免免可是做噩梦了?”
江免点头,心有余悸道:“梦到个疯批。”
“疯批是什么?”
“就是神经病。”
“神经病又是什么?”
江免:“……”
得,解释不清了。
因那个噩梦,江免现在有点疲乏,懒散的靠在魔后怀里,有气无力的盯着虚空处发呆。
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几人不解的对视了一眼,但碍于他状态不好,便没人追问。
*
阳光正好,一个圆嘟嘟的糯米团子躺在美人榻上,漂亮的杏眸直勾勾的盯着悬在上方的玉果果。
玉果果有点像现代的橘子,但比橘子甜,还有凝神愈魂的作用,百年才长一颗。
玉果果树只有魔界才有,仅此一颗,也仅江免能吃。
其他人都不敢肖想,毕竟他的家人都太残暴,所以,为了一个果子魂飞魄散很不划算。
等到午时,玉果果散发出一股甜腻的清香,江免知道这是成熟了。
他飞身上去摘下玉果果,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屋想藏在盒子里,但刚进屋,殿门骤然“嘭”的一声砸关上,下一秒,房内迅速升起熟悉的白雾。
江免瞳孔紧缩,胖乎乎的手紧攥着玉果果飞快转身。
一大团雾气中,一身黑袍的男子逐渐显露出身形。
当触及那熟悉的白发紫瞳,江免头皮一紧,下意识捏诀要呼救,但才有动作,那道修长的身影眨眼间便已来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