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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喉咙一哽,差点没能维持住脸上的表情。
眼见气氛凝滞下来,顾斐去消毒后走过来缓和气氛道:“我来摸一摸。”
顾斐本以为自己也会被这成精的小祖宗啄的,可万万没想到小祖宗不仅没啄他,还乖顺的低垂着头任由他摸。
这下好了,气氛变得更凝滞了,甚至还有几分小尴尬。
因为论谁都能看得出来,玄凤鹦鹉是非常不喜欢苏言,并且厌恶他的。
动物单纯,情感也单纯,所以只能从人身上找原因。
面对薄也和顾斐探究的眼神,苏言脸上佯装大度的笑容直接维持不住,又怕露出什么表情惹薄也生厌,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低下头装作委屈又伤心的样子。
见此,顾斐干咳了一声,安慰道:“这小祖宗脾气有点阴晴不定,不是针对你,你别介意,等会儿让薄也教训教训他。”
听到这话,苏言还没有做出反应,江免却率先炸毛,边啄顾斐边清脆的骂道:“煞笔,煞笔。”
薄也:“……”
顾斐:“?!!!”
别看鹦鹉小,但啄人也是挺疼的,尤其他还专往皮肤嫩的地方啄。
顾斐抱头鼠窜惨叫道:“啊啊啊,他居然能听得懂人话!!果然成精了,不对,他为什么会骂脏话?”
见顾斐眼神哀怨的看着自己,薄也双手一摊懒散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顾斐一脸郁闷。
薄也看他郁闷,往他心口又扎了一刀,“也许是看你跟煞笔一词太像,所以他才无师自通说了出来。这样来看你还得感谢我的小祖宗,是他让你有了清醒的自我认知。”
顾斐:“……”
你俩合伙欺负老实人。
因为某个成精且脾气暴躁的鹦鹉在一旁虎视眈眈,顾斐不敢再待下去了,只能拉着苏言快速离开。
等他们一走,薄也意味不明的盯着江免看。
江免仗着自己是他爹无所畏惧,眼睛直视着前方,端着一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傲气。
此时此刻的他特别像平头哥。
薄也突然笑出声,边笑边无奈摇头。
还真的养出了一个祖宗。
*
自从连啄两人后,玄凤鹦鹉开始不满足在房间里当霸主了,他开始频繁飞出去,在别墅周围四处巡视领地,一旦发现入侵者先是动口再是动手。
一个鹦鹉居然能把不小心闯进来的刺猬啄哭,你敢信?
这些还不止,薄也还看到小祖宗跟野生鹦鹉对骂。
叽叽喳喳的,叫声尖锐刺耳,明显是在吵架。
并且野生的鹦鹉还吵输了。
吵赢了的小祖宗会立马摇摆着身体庆祝,边庆祝边说小蠢蛋,野生的听不懂人类语言,但料想也不是什么好词,直接气得飞走了。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花园里的树上再也没有野生鹦鹉来这里驻足过。
为此,薄也时常在想。
鹦鹉本来的用处是啥来着?
晚上。
顾斐打了个电话给薄也。
“之前经常跟你大胆示爱的那位少爷,不是被你用了点手段送出国了嘛,听说他在外国出了车祸,在外国治不好又送回国内,你说他要是在国内治好了,是不是又要来缠着你?”
薄也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他要是不怕死就尽管来。”
顾斐笑了一声,“人家好歹对你一片痴心,你就这么对他?”
“这痴心给你要不要?”
“那我是不敢要的。”
那位少爷玩得花样太花了,而且精神有点不正常,顾斐可不跟跟他有瓜葛。
薄也懒得再听顾斐提起那个惹人心烦的人,直接把电话挂断。
挂断了心情依旧很不爽,薄也便去健身房压压火气。
听完他俩的交谈,江免心里不禁好奇他们嘴里提起的那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让薄也如此厌恶。
不过料想也不是什么关键人物,江免便没心没肺的叼球玩了。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豪华的卧室内,一个鸟笼高高挂起,笼内有只鹦鹉闭上眼在睡觉。
江免做梦了。
梦到了一个少年从出生到19岁的人生经历。
一幕幕的如同放电影一般,飞快的在江免的脑海里闪烁,仿佛那一切都是他曾经历过的。
记忆最深的有几个片段。
幼儿刚出生因身体不好经常哭闹,便被亲生母亲所厌弃,父亲忙于生意疏于对他的关照,家里只有奶奶疼他护他。
长至三岁,孩童极其渴望母爱,可母亲眼里只有大哥。
因此,自从孩童懂事起,他的精神就有点跟常人不一样。
缺乏母爱的他开始喜好穿女装,从小到大都是一副女装示人。
亲生母亲说他是变态,哥哥也嫌弃并辱骂他,父亲满眼的不赞同,只有奶奶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穿女装,所有人除了奶奶都只认为他精神有毛病,并且病得不轻。
成年后,少年对薄也一见钟情,并且开启了大胆且病态的追求。
赴汤蹈火的示爱方式自然令薄也厌恶,一次两次还行,十天半个月都被少年骚扰,薄也不耐烦了,直接耍了点手段把少年送出国。
少年自认为热烈的爱并未感动到薄也,相反还让其产生了反感。
离开奶奶,离开薄也的少年如同凋零的花,慢慢的开始蔫巴了。
为了麻痹自己,少年整天抽烟酗酒,最后还被狐朋狗友骗说薄也来了,少年酒醉的情况下跌跌撞撞跑出去,欣喜的想要迎接薄也,没想到迎接的却是死神。
少年被车撞飞,抢救了三天两夜后呈现出植物人状态,奶奶担忧少年的身体便勒令儿子将少年接回来。
就这样,少年又被送回了国内。
梦中,江免看清楚了少年的脸,也清楚的听到奶奶在病床旁急切的呼喊着少年的名字。
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