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无法接住坠落的鹦鹉。
更令薄也绝望的是,仅眨眼的功夫,玄凤鹦鹉就在即将坠落地面之际凭空消失了。
在这一刻,薄也目眦欲裂,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铁锤不断击打他的鼓膜,由耳朵传遍全身,疼得他连呼吸都痛。
僵着步伐终于来到小祖宗坠落的地方后,薄也却怎么也找不到鹦鹉。
生不见鹦鹉,死不见尸。
失去的恐慌感排山倒海般的涌来,如同锯齿狠狠折磨着薄也的脑神经,也将他的心脏揪紧一同生生锯断。
隐隐作痛的痛楚传遍四肢百骸,薄也猩红着眼绝望又无助的在草地上发了疯的找,找遍所有都没有找到鹦鹉的身影后,他狼狈的跪在地上,不顾李叔的劝告麻木的用手刨土。
他的小祖宗肯定是被泥土埋住了,他得救他。
“少爷,我看到鹦鹉就是凭空消失了,您别找了。”
虽然那一幕很匪夷所思,可李叔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真切的看到了鹦鹉消失的瞬间。
眼见少爷不听劝固执的刨土,指尖都开始往外渗血了还在刨,李叔红着眼眶想要拉住他,却被他反手推开。
“少爷,都是我的错,您要怪就怪我,求您别这样……”
薄也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发了疯的刨土。
当刨了一个又一个的土坑,仍旧没有找到小祖宗后,薄也脑子里紧绷的弦骤然断裂。
小祖宗真的没了。
没了……
薄也急痛攻心,眼前一黑瞬间栽倒下去。
“少爷!!”
李叔嘶哑的急切声在耳边萦绕,可薄也却听不到,昏死之际,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少年的脸,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捕捉。
*
XX医院。
江奶奶得知江文出车祸被送来医院后,皱眉去看了一眼,瞥见儿媳因担忧大孙子都急哭了,心里瞬间不得劲了。
同样是儿子,小儿子成了植物人躺在病床上这么久,也没见她这个当妈的去看一眼,大儿子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就这么紧张,果然偏心。
江奶奶越想越替小孙子不值,再看儿媳哭哭啼啼的顿生厌烦。
“哭哭哭,哭有什么用,一天就知道哭,给谁哭丧呢!”
冷不丁被婆婆骂了,江母立马止住了哭声,委屈巴巴的先是看了眼丈夫,见他根本没往这边看一眼,心里顿时觉得更委屈了。
江奶奶看出了她的委屈,脸上丝毫不掩饰厌恶,“免免这么多年来被你忽视都没觉得委屈,你被骂一句就觉得委屈了?”
听她提到小儿子,江母瞬间不敢再露出委屈的表情。
“妈,我……”
“行了,闭嘴吧你,看着你就来气。”
被婆婆这么一噎,江母满心火气,哪里还顾得上担心大儿子。
江奶奶也懒得看到她,得知江文没什么大事后就上楼了。
大孙子有爸妈守着,她可怜的小孙子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越想越心疼,江奶奶不由得低声骂了句脏话。
摊上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父母,她的小孙子真是命苦。
不抱希望的来到小孙子的病房,江奶奶拿着湿毛巾正要帮他擦擦手,一进来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漂亮的杏眸。
“奶奶。”病床上的少年嗓音沙哑,但语气一如既往的充满了依赖。
江奶奶手里的湿毛巾骤然掉落,下一秒,她眼眶一红掉下泪来,几步走到病床旁,拉着少年的手哭出声来。
“奶奶的乖宝啊,你可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可要了奶奶的命了。”
江免占了原主的身体,自然也继承了原主的情感,此时看到奶奶哭了也跟着哭,“奶奶,我想你。”
江奶奶抱着他哽咽道:“奶奶也想你,乖宝别怕,这次有奶奶在,看谁还敢把你送出国去。”
江免闭上眼回拥她。
在这个家,奶奶是最疼原主的一个人,原主对奶奶的感情自然也深。
“好,我有奶奶护着,我不怕。”
楼下。
眼见妻子又开始哭上了,江父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手机突响,他本不想接的,但看到是母亲打来的,他只能压着不耐接通。
“免免醒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很是高兴。
江父眸色微怔,随即被她的情绪感染到,不由自主的也露出一个笑容,“真的?”
“是啊,你快上来。”
说完那边就挂断了。
江父放下手机正欲出去,突见妻子看向自己,他下意识道:“免免醒了,我知道你不去看,我也不希望你去,他好不容易才苏醒,你别去刺激到他。”
被丈夫如此阴阳怪气,江母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妈,你跟爸说什么了?”江文问。
江母心情不好便冷着脸道:“你别管。”
江文瞪大了眸。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这种态度对自己,吃炸药了?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
以前的江免阴郁自卑,对外暴躁对内懦弱。
现在的江免不再自卑懦弱,他即将开启他钮祜禄的嚣张一世。
目前还不能出院,自然也没法找薄也,所以江免闲来无事先拿江文开刀。
毕竟江文是“害死”他的罪魁祸首,也是间接造成薄也黑化值猛涨到九十七的祸害。
新仇加旧恨,江免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趁江母回家给江文弄饭去了,江免支开江奶奶后就坐着轮椅来到楼下。
将近半个月的昏迷状态,他才醒来双腿行走有些吃力的,所以只能靠轮椅,办坏事就有点不方便了。
不过对付江文那个煞笔还是绰绰有余的。
拿积分跟系统买了点痒痒药,江免趁江文睡着下在他的保温杯里。
耐心的躲在门外看着江文醒来,再看到他把有问题的水喝下肚后,江免放心的转身离开。
在要拐弯时,他一时不察径直撞上一人,刚要道歉,但抬头却撞进一双寒潭般的漆黑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