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温度骤然升温,案桌上的东西皆被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一会儿,一道低沉的闷哼声响起。
薛拂修长的指尖抚上破皮流血的嘴角,深沉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江免。
胸口的伤口又崩裂了,江免皱眉推开他,“玄芜仙尊这是得失心疯了?”
薛拂嗓音沙哑,“是你先招惹我的。”
也是。
江免虽然理亏,但气壮,顿时冷声道:“仅此一次,以后不会了。”
说完他起身要走,却被薛拂拽着手腕扯了回去。
“招惹了我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薛拂声音暗沉。
江免“呵”了一声,“怎么,仙尊忘了之前所说的话了?”
薛拂似没听到他说了什么,掌心放于他的胸口给他疗伤,下一秒,手被无情的打开。
江免料想薛拂是知道他给他吃了东西的,但他居然一直没问,如今还假惺惺的给他疗伤,图什么?
不过不管他图什么,反正江免是要冷他一段时间了,不然也忒没骨气了些。
不蒸馒头争口气。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才不会被这个狗东西的糖衣炮弹俘虏。
眼前红影一晃,再想将人扣住时已来不及。
薛拂怔怔地盯着虚空处,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好似缺了一块。
*
柳逸找到愈魂髓一事,仅片刻就传遍了刃宗上下。
等他拿着愈魂髓求见薛拂时,温行和叶篱连忙跑过来旁观。
万年难遇的愈魂髓,居然就被小师弟给找着了?
柳逸衣衫凌乱,模样狼狈,手臂上还有几道伤口,瞧着是轻伤,他却装成重伤的样子,颤着手递给薛拂。
“师尊……”
不止手颤,声音也带着颤。
懒散倚靠在树上的江免透过稀疏的树叶看过去,嘴角轻扬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猴子上蹿下跳的,指着柳逸手里的愈魂髓叽叽喳喳的叫着,显得异常着急。
江免将嘴里叼着的草根取下来,漫不经心道:“放心,那愈魂髓是假的,真的我早就制成丹药给薛拂吃了。”
猴子诧异的看着他,似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手。
江免猜出它心中所想,吊儿郎当的挑了挑眉头,“小爷可是天才,天才会轻易的被人偷拿了愈魂髓?”
猴子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随即闲不住的到处飞窜。
嘿,这泼猴。
那边。
薛拂看着柳逸递上来的愈魂髓,面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连情绪也没丝毫起伏,无悲无喜的,仿佛一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柳逸本以为自己抢了江免的功劳,会得到师尊的另眼相看,送上愈魂髓时还沾沾自喜,可如今师尊毫无表情的脸令他一颗心沉在了谷底。
难不成是因自己送的,所以师尊才是这副神色?
柳逸咬了咬唇,十分不甘心的问道:“师尊不是急需愈魂髓疗伤吗?”
薛拂置若罔闻,还径直将愈魂髓扔了。
柳逸瞳孔瞪大,不可置信道:“师尊!”
叶篱和温行也一脸诧异。
薛拂眼皮轻抬,清冷的眸子直视着他,不近人情的吐出四个字,“愚不可及。”
那饱含威慑力的双眸极具穿透力,只一眼便看穿柳逸心底那肮脏的心思。
师尊这是……看出他偷抢别人的功劳了?
一时间,恐惧、惊慌、后怕等情绪在柳逸心里搅和成一团,揪得他心脏生疼,让他连被骂的委屈都顾不上了。
瞧着氛围不对劲,叶篱咳了一声试图缓和气氛道:“师尊,小师弟也是为了您……”
薛拂冰冷的眼神突然扫向叶篱。
叶篱头皮一紧,低垂着头再不敢言。
薛拂的目光又转向柳逸,冷淡道:“你说这是愈魂髓?”
柳逸的心正七上八下,如今听他这么说更是悬在了嗓子眼,“师,师尊,这的确是……”
不对,若这真是愈魂髓,师尊定不会这么问。
那么也就是说,这不是愈魂髓?
柳逸不可置信的捡起愈魂髓,仔细查过后发现有很多地方都跟古书记载的地方不同。
这愈魂髓竟然是假的!!
这么明显的漏洞,他居然现在才看出来!
转而一想,他又瞬间明白了。
江免那么容易的就让他偷走了这愈魂髓,并且从始至终都没追要回去,更是在他故意宣扬时不出面,明摆着是让他把假的愈魂髓献给师尊后,好让师尊厌弃他!
好恶毒的计谋!
偷鸡不成,蚀把米,柳逸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了。
正满心怒火时,眼前红衣一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
江免拿过愈魂髓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一下,随即啧啧称赞道:“做的果然逼真,做出这愈魂髓的人真乃奇才。”
看向柳逸,江免又笑道:“不过,像你这么蠢的人也是少见,拿个假的愈魂髓来糊弄你师尊,你居心何在?”
听他夸赞他自己时,柳逸就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了,再听他这般污蔑,柳逸差点再次气吐血。
将喉咙里的腥甜压下去,他面色铁青的怒道:“江免!空口无凭的你少陷害我!”
江免乐了,“空口无凭?这假的愈魂髓不是证据?至于陷害,我只不过在陈述事实而已,何来陷害?”
“你这个……”
柳逸气得失去理智,刚要破口大骂,不想一道骇人的威压骤然袭来,惊得他后背发凉不说,膝盖一弯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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