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讥讽一笑,拿着刀进了灶房。
江免跟了过去,问:“他们怎么忽然过来了?”
萧执沉声道:“不用管。”
江免便没再多问,可不一会儿就听到门外传来喧哗声,很快,萧母领着里正和一群村民进来,指着萧执说道。
“里正,他真的杀人了,我们可是亲眼所见。”
里正本就不信萧母的一面之词,奈何对她的撒泼烦不胜烦,只能跟她走了一遭,此时见到了萧执便问:“大郎,你可杀人了?”
萧执拎起还未杀的兔子,“我杀的是兔子,哪来的人?”
里正立马不悦地看向萧母,后者神色惊慌道:“是真的,我亲耳听见江免说要再杀一个人的。”
江免笑出声,“我是说了再杀一个,可没说人而是指兔子,怎地,杀兔子还犯了律法?”
萧母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还击他。
里正见了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胡闹!你这妇人简直就是无药可救!”
萧母慌了,“里正,我所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啊,你……”
“闭嘴,你还不嫌丢人?”
里正还是有几分威严的,是以,萧母只得憋屈的将话吞回肚里。
此事过后,里正是再也不肯信萧母的了,又觉萧执他们受了委屈便出声安抚了几句。
里正也很忙,说完话就要走,萧执突然出声道:“里正,我要分家。”
此话一出,当即遭受到萧母的反对。
“不行!”
若分了家,那之后的庄稼可没人收了,再者,大郎会打猎,总会给家里带来银子和肉。
真分了家,那他们往后可占不了便宜了。
萧执却没管她,深如幽潭的眼眸只盯着里正看。
跟无理取闹的萧母对比,里正自然是向着萧执的,当即拍板同意了。
“家里良田与粮食都公平划分,属于大郎的那份必须给他。”
里正这话是对着萧母说的,不等萧母反对,里正沉下脸道:“你若再这么胡搅蛮缠,你们就别在非扭眷村待下去了,到时候我倒是看看哪个村肯收留你们。”
这话还是有威慑力的,萧母心有不甘,但怕被赶出村还是忍了下来。
再次偷鸡不成蚀把米,萧母怄火又呕血。
*
萧家这一次分家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最绝的是,萧母惹怒了里正,里正跟村里几个有威严的长辈商量过后,直接让萧母大出血。
不仅做主平分了良田给萧执,还把老屋和诸多粮食以及十两银子也给了他。
十两银子没要回来还得搭十两,萧母气得都吃不下饭。
她认为萧执不是他们亲生的,根本没必要给他这些东西。
结果里正直接拿出族谱来堵她。
萧执已经入了族谱,当初也被萧母萧父当做亲儿,如今分家却不认,哪有这般道理。
事情已成定局,但萧母还是想撒泼。
一哭二闹三上吊,可这次,谁都没搭理她。
不得已,萧母便每日去老屋门前哭闹,每次都还是趁萧执不在家的时候。
江免不仅没有生气,每当萧母过来时,他都会抱着一包蜜饯,坐在墙上边看她哭边吃。
真下饭,哦不,下饯。
宓画与围观的人群站在一起,看向江免的眼神里有几分阴狠。
之前他还瞧不上萧执,可等萧执养出肉了,那面容冷峻又有魅力,勾得他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这般又壮又俊俏的汉子,该是他这种绝色的哥儿方能配得上。
至于江免……
一个总是爱勾搭人的骚狐狸,根本就没资格!
想着以后的荣华富贵,宓画越发看江免碍眼,当即站出来指责江免,“你这哥儿好生无礼!”
江免啧了一声。
“你是狗吗,见了茅坑就开造?”
“她是茅坑,你是狗,每次都配合得这么完美。”
被说茅坑,萧母怎能忍,“你个烂嘴巴的小娼.妇,你给老娘下来,看老娘不撕了你的嘴!”
宓画也脸色难看,同仇敌忾的站在萧母身后怒视着江免。
江免直接从墙上跳下来,拍了拍手道:“来,撕。”
萧母气极,张牙舞爪的就冲他扑了过去。
江免轻松一躲,萧母踉跄着差点摔倒。
一看到地上有泥土,她抓起就往后面撒。
萧执正好赶来,抱过江免将他护住后,脸色阴沉的一脚把萧母踹飞。
尖锐的惨叫声响起,有点刺耳。
“哎哟,打人了打人了,大家都来看看啊,大郎这个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居然敢这么踹老娘啊。”
“萧执你是要遭天谴的啊你!没良心的小杂.种,当初要不是老娘养了你,你早死了!”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让你喂了狼去!”
“哎哟我的腰,儿子打娘,没天理了!”
萧母虽被踹得有点惨,但骂骂咧咧的声音仍旧中气十足。
再加上她往日是如何作践萧执的,村民们都有目共睹,是以,除了宓画没人肯上前施以援手。
瞥见萧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江免小声道:“她都这般年纪了。”
萧执以为他心软,刚要出声劝诫,不料他又说了一句。
“请不要轻易放过她。”
萧执:“……”
不愧是我的夫郎,这性子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