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气沉沉的漆黑眼眸里翻涌着嗜血的阴鸷,如同吐着信子的毒蛇,暴戾可怖,只一眼就让人浑身血液凝固,毛骨悚然。
江父他们三人纷纷被震慑住,呆滞的站在原地心慌气短。
这这这……
盛衍是在恐吓他们?!
一定是了!
岂有此理!
江有钱暴脾气想要冲过去揍人,不想江免转头看见了,脸色骤沉,“江有钱!”
江有钱的身体条件反射的哆嗦了一下,而后讪讪放下手不敢再冲动。
大哥为什么变得如此喜怒无常,以前的他可是很疼我的。
江有钱委屈巴巴的回头告状,“妈,哥凶我。”
对于两个儿子,江父江母要更宠大儿子一些,因此听到他告状敷药的哄了几句。
江有钱更委屈了。
好不容易才把盛衍安抚住,江免可不想前功尽弃,当即沉着脸对江父道:“爸,管好他,等我忙完事情再回来跟你们解释。”
说着,也不管他们是何表情,江免领着盛衍就往医院赶。
路上,江免打电话给朋友请他父亲来医院帮忙主刀。
恰好朋友父亲就是盛衍母亲住院的医生,只不过今天他休息,不过听了江免的话后还是赶去了医院。
一到医院,江免比盛衍这个儿子还亲儿子,事无巨细的安排到位。
很快,盛衍母亲被推进了手术室。
忙了这么久,江免才觉察到累,坐在等候的椅子上就不想动了。
喉咙发痒,他没忍住咳了几声,而后疲惫的仰靠在椅背上。
面前突然递来一瓶水,江免散漫的抬眼看过去,看清是谁递来的水后神色微怔,而后道谢伸手接过。
盛衍低沉道:“该我,道谢。”
他嗓音磁性醇厚,清冷中又带着点喑哑,性感得要命。
可因结巴,说话只能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
可惜了。
江免拧开水喝了一口。
喝急了被呛到,他狼狈的弯腰急促咳出声。
因咳得太激烈,眼尾微微泛红,漂亮的杏眸里也氤氲着水汽,有种靡艳的蛊惑之感。
等他抬头时,盛衍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只一眼,盛衍便飞快转移目光,深邃的眸子紧盯着手术室门口。
江免以为他在担心,出声安慰道:“你别担心,阿姨吉人自有天相。”
盛衍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免摸了摸鼻子,也跟着沉默下来。
这时,他手机里不断冒出好几条消息。
是他的发小发给他的。
江有钱大抵是受了气,又没父母安慰,气的离家出走去酒吧挥霍。
要是他拿钱买酒自己喝就算了,关键他是去当冤大头的。
几个狐朋狗友随口恭维了他几句,他就脑子发热的给他们买单,一晚上就是好几十万。
虽然他们家有钱,但有钱也不能这么造。
江免眸色微冷,起身对盛衍道:“加个好友,我把后续的治疗费发给你,我有事得先走。”
盛衍闷不吭声的拿出手机。
江免低头一瞧,傻眼了。
老牌诺基亚。
这怎么转钱?
江免捏了捏眉心,无奈道:“你等我一会儿。”
他径直往外走,二十分钟后提着黑色塑料袋回来,“这里是十万块钱,不够你就打我电话。”
盛衍从没见过这么多钱,见他拿塑料袋装心里微惊,“多,多了。”
“防患于未然。”
钱还有点重,江免将袋子塞他怀里,招呼也不打直接走人。
目视青年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盛衍眼底晦暗不明。
*
江免打电话让江父把江有钱的卡冻结了,没去酒吧揪人,而是直接回了家。
客厅里,江母给江免拿来感冒药,埋怨道:“都病了还瞎cao心别人的事。”
江免知道她迷信,开口忽悠道:“我梦到盛衍是我的贵人。”
江母一听皱眉道:“什么意思?”
“不止是我的,还是你们的。”
这话就很莫名其妙。
“不信?”江免笑道:“妈,盛衍是盛家的私生子。”
江父率先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盛家私生子?”
“当然是我查到的。”
“那也只是私生子。”江母不屑道。
江免淡淡开口:“盛家的大儿子前年发疯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小儿子今年又得了绝症即将不久于世。”
“不少人都盯着盛家,盛董事长又老了,现在再生一个继承人不现实,所以现在有个成年的继承人稳住局势刻不容缓。”
江父目露精光,“你是说盛衍会被盛家人找回去?”
江免点头,“对,盛家财大势大,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江母当即心慌道:“那之前我们那么羞辱他……”
江免:“没事,我帮他找医生救他母亲,并给他支付手术费了,他说过不会再记仇。”
“还是免免你有先见之明。”江父夸赞道。
江母还是忐忑不安,“你说我们现在讨好他还来得及吗?”
说着,江母又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我们不行,不过免免你可以。”
江免:“……我为什么可以?”
江母:“你可以用美人计,成功了那我们江家就高枕无忧,如果失败了,你顶多被*几次。”
“……”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