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雪灵惊恐得双目大睁,吓得全身都逼出一身冷汗了,魂不附体。
“不行,慕云,你千万不能这么做,尤其是为了我。”她高喊着,尽管情况危急,仍身手矫捷的一入内就夺去他手里的剑,只让他颈上受了点皮肉伤,渗出一丝血迹。
在这一刻,见到她之后,他似乎已完全冷静下来了,面上没有激狂的表情,呼吸也恢复平顺,整个人看来都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了。只有眼神,是悲中带怨,又含了那么点儿的责与怪,一瞬不瞬的紧盯住她,令她不忍卒睹的转开头去,泪又重新在眼眶中凝聚了。
“你出现了,怎么?你还会关心我的死活吗?为什么不就让我一刀解决了自己,乾净俐落。”饱受伤害的心,使他的语气也变得有些尖酸了,刻薄了点。
“是的,我出来了,你终于还是把我给逼出来了,你何苦呢?慕云,要这样子的为难我。”
她面容上的凄楚,语调中的哀怨,令他不忍再苛责她,到底,他已对她用尽全部的心力了呀!见她伤怀,他也同样感到愁闷。
“公平点,雪灵,我要求你出来,这样子怎么能算为难你呢?”
“为什么不算?你明知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只因为你我仙凡相隔吗?”
“这就是最好的理由了,不是吗?”她哀楚的眼,含泪的瞅着他问。“慕云,你这番情意,我感动在心,但无论如何,我不许你再有这种想法,我要你为了我,好好的活下去,你懂吗?”她深挚的望着他,凝聚眼中的请求也深挚。
“我懂,但也请你答应我,从此再不躲着我,让我找不到你了,行吗?”
迎视他温柔中满载哀恳的目光,她也只能被动的点着头,一张口说不出拒绝的话。
“雪灵”他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手,凝情脉脉的望着她。“虽然你已对我毫无保留,但还有一事,我不太明了?既然你身份特殊,为什么还会被仇家所伤呢?当时,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什么?”
“是,我是隐瞒了你部分实情,事实上是”她坦白承认,继之,将所有经过全部源源本本详细说了,视线未曾离开他。
“不,雪灵,我相信事情不会像你想的一样单纯。那凌虚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的,他已经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必须除之而后快了。你千万要有所防备,不可轻忽大意啊!”这是他听后的唯一反应,既紧张又害怕。
“慕云,你太多虑了,封少寒目前已重新变回只麒麟了,难道凌虚还能令其在凡间复活不成?我看他现在最该担心的,不是如何对付我,而是想办法躲避封德彝派出的杀手,取他性命吧!”她是乐观的,对他的预警全不放在心上,毫不在意。
“可是”
“好了,你别再为我烦恼了,还是操心自己的身体吧!你知道这样有多令我担忧吗?”她心疼的端详着他的容颜,那般憔悴与苍白,眼中还泛着血丝。
“既然如此,刚才为什么还舍得不出来理睬我?你可知我这儿受的伤,要比身体上的病痛增加上数万倍都不止。”他把她的手往自己心口探去,让她抚平他的创痕。
“总之我答应你了就会做到,以后再不躲着你,让你找不到我了。”
“那么我也向你保证,一定尽快让身体恢复健康,因为,你就是我最好的良医与心药呀!我不能没有你的。”他情真意切语挚,眼底有藏不住的无悔深情。
令她一望即动容的湿了眼眶,只能把自己的万缕柔情及满腹相思,全一股脑儿的借着投身他怀抱中,无语诉说了,相拥意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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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在慕云与雪灵心中,夜晚,被赋予了一种新的意义,值得珍惜与期待。
因为每当夜深人静,就是他俩的相会之时,每一次见面,总有说不完的绵绵情话,吐不尽的呢哝爱语。他会托着下巴,痴痴傻傻的凝望着她,满心已陶醉;她则难掩满脸羞意,数度垂下视线,却又忍不住睫毛轻扬,迎进他含情的眼中。
而这一切,都要感谢姐姐成全,若没有她的大力支持,一至凡间即催促她直奔沈府,独自去执行任务,她和慕云,也不可能会如此逍遥自在,能多偷得些时光相聚了。
亲情的力量,实在令她无后顾之忧,能专心的谈场仙凡恋了。
尤其慕云在她的照料之下,不消多日,病体便已完全康复,恢复昔日的翩翩神采,更让她拥有无尽的快乐,笑容洋溢在脸上。
如果,她真是他最好的良医与心药,但愿,这一生都不会再见他为自己害病了,她要看到他健健康康的样子,并且无忧而快活。
一片赤诚,望天可怜见。唉,雪灵衷心的这么祈祷着,愿美梦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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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慕云坐在书桌前,边凝睇着画中的雪灵,边等待着她的到来。
现在,人生对他而言,就只有“满足”二字可以形容了,心里被她的影子所填满,只要一想到她,就流过一股温暖,涌上无比的喜悦,能带给他这种感觉的,怕天地之间,就只有一个她了吧?再没有任何人能。
她充实了他的生命,丰富了他的生活,让他觉得每一天都充满着希望,而不若从前般,除了遵从父命为科举作准备外,人生再无目标及方向。
头一次,他感觉生命如此具有崭新的意义,不仅为自己而活,也为了她而存在。雪灵——这世上还有谁能比她知他解他更深吗?
慕云由衷的感谢冥冥中命运的安排。然而,在感谢之余,却另有股隐忧悄悄占据心中一角,并且慢慢的扩展开来,形成一种难解的忧郁。
因为,父亲非但未尊重他意见,反而不顾反对的与冯府结了亲家,不仅在短短一个月内便完成了说媒、提亲、下聘等等的繁复过程,更订下了婚期,预定八月十五日,就要过府去迎娶冯蕙兰进门了。
谁能懂,这对他彷佛一个死讯的宣布,他全身都如遭电殛的震慑住了,思想麻木,意识已昏沌。
这怎么行呢?他心中已认定了雪灵,除了她,他谁都不想娶。而这事,就算他再会隐瞒,一旦到了拜堂那天,雪灵她还是会知道的,不是吗?到时就一定不会再来找他了,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
不,他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必须在发生前就先杜绝掉。于是,他几番找父亲理论,却每次都僵持不下,激昂的争执了数回。
结果,一次又一次,他们父子闹得不欢而散;然而成亲的日子,依然一天一天的逼近,似乎再难更改了。这使得慕云终日愁锁眉梢,为这不愿成定局的定局,心烦不已。就连现在,也不例外。
一声门响打断他的沈思,他立刻回神的兴奋叫,喜出望外:
“雪灵,我等你好久,你可终于来了。”他回过头,果然见到的人就是她。
“抱歉,慕云,我不是有意让你久等的,实在是因为,只有这时候,我们才能出现,避免被凡人发现。”她满怀着歉意朝他走近。
“别这样,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要你来,对我就是一种幸福。尤其能因此看见你开心的笑脸,我心中的喜悦更是无可言喻。毕竟,我把你看得比自己还要重千万倍都不止,你明白吗?雪灵。”他温柔的语调带着无比的虔诚,眼波也醉人。
“你真傻。”她柔顺的偎进他怀裏,把脸贴在他胸前。
“如果我傻,也是为你而傻的。”他低语,如秋风般轻柔,手抚她发丝。
“你不晓得,我的心是贪求无厌的。既希望每晚相聚的时间,不只这短短片刻,更但愿自己能有股力量,把你永永远远的留在身边,再也不要分开。你能了解这双手,有多不愿松开,放你走吗?情愿就这么紧紧的拥抱你,感觉你的存在,如此,我才不用徘徊在痛苦与喜乐之间,没个边际。这样的心情你能懂吗?雪灵。”
“我能,我能的。”她忙说,更加紧密的往他怀裏靠去,只想与他融为一体。“因为我也和你一样在忍受相同的煎熬与折磨。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感觉自己是完整的,心和你靠得那么近。目前,能有这种现状,我已很满足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任何苦我都愿意忍,也心甘情愿的受。”
“但是,我却不愿忍也不愿受。”他忽然就激动了起来,情绪不稳。“为什么我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公开彼此,获得所有人的承认?你知道我有多想把你带到我双亲面前,请求他们接纳你吗?这样就一定不会”
“不会什么?”见他蓦地惊觉的住了口,她稍稍离开他,紧盯着他的眼睛。“慕云,老实人是不会说谎的,你一说谎,我就可以在你脸上发现破绽。”不是她敏感,她是真的感到有某些地方不对劲了。“你为什么不肯坦白告诉我?我们之间还有秘密吗?”
深吸口气,他在心底兀自挣扎良久,才下定决心,也罢。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反正她早晚也会知道,倒不如就趁现在吧!在坦承之余,也一并乞求她的谅解,她有权知道真相。
“不错,雪灵,我的确是有事情瞒着你。因为我不晓得该怎么开口跟你说,另一方面,也是惶恐你会因此而离开我,所以,选择了逃避;彷佛如此,我害怕的那天就不会到来一样。”他的眼中有抹消沈,挂在唇边的苦笑也凄凉。
“到底,是什么事?”他还未曾言明,她已能由他话中感受他深藏内心的苦楚,一双眉也愁闷的蹙起了。
“是我爹娘作主,替我定下了冯家那门亲事,逼我一定要迎娶冯蕙兰为妻不可。”他垂下眼帘,竟变得有些不敢看她了,提不起勇气。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结住了,只剩下一片死寂,静得连一丝声响也不闻。外表上,雪灵的情绪看不出有任何变化,她依然平静的看着他,平静的开口询问,却是字字艰涩,尽吐出辛酸:
“你们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八月十五。”
“八月十五”她低喃的重复,眼含哀楚。“那,不就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吗?恭喜你就要当新郎官了,人月两团圆。”
“雪灵,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他大惊,握住她双臂就猛摇撼着她,想将她的情感摇醒。“你明白我的心意,该知道我心里只有你的。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置身事外的话,来伤害我呢?”
“那你要我怎么说?事已至此,我除了说声恭喜外,还能说些什么?”直到此刻,她才允许自己的泪流下来,点点滴滴都是酸楚。
“还能说些什么?你能说的话太多了。至少。就有权利强烈表达你的抗议与不满,对我发泄出你沸腾的情绪来。”
“我能吗?我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我早已无权和任何人争夺你了。何况你爹娘,还不知道我的存在。”
“他们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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