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天阙顺着床沿坐下,他叹了口气,然而一旁的陆钊就像是未曾察觉他的存在一般仍旧保持着原本的姿态似乎连他这个将军也不想要去理睬了。
这几乎跟他印象之中的那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大相径庭,作为过来人曹天阙也自然知道问题的根源在何处。
“今日营内无事,我闷得打紧不如给你讲个故事如何?”
曹天阙看向了陆钊,后者只是微微扬起了头瞥了他一眼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曹天阙颇感无奈,他将手伸向怀中,半晌摸出了半块残玉递到了陆钊眼前,看形状那玉似乎是一条镂空的鱼,造型和雕工堪称精美,但不知是何原因此刻却变成了这般残缺不全的模样。
“谁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往,这是我们在这乱世之中必须要经历的,不仅仅是你,我也害死过人啊。”
说话间曹天阙的眼神不知不觉已经飘到了远处,那张满是血渍的脸再次浮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的心尖儿隐隐发疼。
见曹天阙半晌没有说话,陆钊缓缓地抬起了头,他发现这位凛然的将军此刻双目竟然已经噙满了泪水。
还不等陆钊多言,曹天阙缓缓开口讲述起了那段不愿去回忆的过往。
那一年曹天阙还是一个刚刚能在马背上拉弓射箭的少年,作为将门后人,曹天阙的天资并不算得上聪慧,相反相对于同辈人而言,他要逊色很多,可以说那个时候的曹天阙就像是一颗不起眼的草一般,仿佛风一吹就会散掉,而一直陪伴在他身旁的兄长曹天磊就好像是天上的皓月一般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光彩。当年,曹天阙比谁都要确信兄长以后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但是这一切都亲手的毁在了曹天阙自己的手上。
那一年边关传来战报,命曹天磊立即赶赴边疆随老将军一同作战,得到消息后的曹天磊没有半分怠慢,急忙披甲跨马想要前去协助,但是却被年少的曹天阙拦住了。
曹天阙是曹天磊唯一的弟弟,二人父亲常随祖父征战极少归家,加之曹天阙生母患有顽疾早就已经不在人世,所谓长兄如父,曹天阙几乎是哥哥一手带大的,如今兄长即将远行,他心中自然是有万般不舍,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
然而打仗并非儿戏,一向宠溺弟弟的曹天磊自然不会同意这样胡闹的请求,他并未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将曹天阙交给一旁的管家看管便策马而去。
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少年心中的分量,曹天阙在兄长走后不久便趁着管家不注意从后门偷偷溜走了,他记得去边关的路于是便偷偷抄了近路在前面的一处驿站等待着兄长。
当时的曹天阙还是个懵懂的少年,他并不知道前方到底有什么等待着他,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愚蠢的行为会害死自己最喜欢的兄长。
曹天阙在驿站刚下了马就给一群人围住了,那几个人看了看他的模样又看了看手中的画像,点了点头。
“是他么?”
“应该不是,曹家的那个后人应该没有这么年幼,估计是兄弟一类的吧,不过有了这家伙我们这次可以事半功倍说不定把这家伙带回去还能多讨些赏钱。”
曹天阙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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